“干爹,您如此赋予学宫权力,奴家以为不妥。”
阿梓神色凝重地看着唐世勋,并率先提出了异议:“关于‘政’、‘商’两块令牌尚算可行,但‘军’字令牌会否太过了些?”
她的担忧很有道理,相比政事和商事,军事行动本就更具秘密性,若是任由持着令牌的‘学宫行走’去旁听与记录,还可回学宫去与众士子讨论,即便泄密者会被军法处置,但谁知道会否有人铤而走险泄露消息?人心隔肚皮不是?
唐世勋神色自若地淡笑道:“的确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军事部署等事虽秘密,即便学宫高层知晓甚至泄密,但敌方细作想要把这些事传递出去可不是易事!毕竟,老夫不是有你和伊人吗?再者说,正所谓旁观者清,有人对各项事务挑刺,于执政者而言可是利大于弊的好事,这总比各部门皆墨守成规、一潭死水要好不是?”
阿梓和韩夫人不禁又对视了一眼,她俩当然明白唐世勋说‘有你和伊人’是何意,这不就是让她俩派人在暗地里派人盯住府学宫的一举一动么?
许南潇和王秀荷亦是心有所悟,她俩可都听说过韩夫人的背景,如此看来,这位玉姑应当也跟韩夫人一样喽?
韩夫人看向唐世勋,颇为不解地问道:“夫子,有人监督各部门自然是好事,只不过,若您想要了解各部实情与弊端,为何要交给学宫的士子们?奴家和玉姑手底下都有许多堪用的人手,何事不能查明?更何况,府学宫的人持着令牌在明面上去视察,各部官吏又岂会轻易让他们看到实情?”
有道理!阿梓、许南潇和王秀荷皆听得暗自点头,那些个油滑的官吏可不是傻子,谁会轻易让‘学宫行走’看出端倪?
唐世勋亦是听得不住点头,他沉吟了会儿后说道,韩夫人此言有理,但他之所以将监督等权力交给学宫体系,监督之务还在其次,他真正想要的乃是‘集体的智慧’,即集思广益。
正所谓真理是越辩越明,士子们只要发现问题并集体商议,哪怕是争得面红耳赤,又或者说他们不一定能真的解决问题,可是他们却能给唐世勋带来极多的建议和‘灵感’。
这,才是唐世勋所想要的。
若是将这监督之事交给韩夫人和阿梓,她们的手下定然能找到许多问题,可是,如何解决?难道唐世勋还得自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去解决?最后还不是得集思广益?
而且,若是将监督权明着交给韩夫人和阿梓的手下,定会让军、政、商之三界的要员心生恐慌,甚而出现各种排斥与反感等。
当然,有了韩夫人的疑问,唐世勋顿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让韩夫人和阿梓各派一些人去各部打探消息,若是发现甚问题和弊端,便‘自然而然’地以密信或传闻等方式透露给学宫的高层知晓。
如此一来,‘学宫行走’持着令牌去各部考察之前,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岂不是也能达到颇为不错的效果?
再者说,将监督权等交给府学宫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慢慢让这些爱高谈阔论的读书人能真切地去了解各部之事务,使他们能更‘接地气’,也更懂得如何处理实际事务。
如此便可将相对独立的学宫体系打造为人才储备之所在,这乃是唐世勋的长远打算。
原来他有如此长远的谋划!四女皆是听得眸子一亮。
唐世勋说罢后看向了王秀荷,他吩咐道,王秀荷如今是秘书三科的科长,主要负责与零陵商会之间的沟通联络,以及记录商会的逐项决议,而他给王秀荷再加了一项任务,那就是与学宫的士子们多多走动与交流。
毕竟王秀荷素有才名,又与不少文人士子相识,当学宫内部有各种讨论时,她或是她招纳的手下就以唐夫子秘书的名义去旁听和记录。
王秀荷自是恭敬地应下此事,旋即蹙眉问道:“夫子,若是奴家以您秘书的身份去,会否让学宫的士子们心生反感?”
许南潇不禁在旁冷笑道:“这有何好反感的?你只是去旁听和记录,又不是参与他们的讨论和内部事务,何况他们讨论那许多的问题,最后不就是为了能反馈到唐夫子这儿来?否则他们又有何权力去改变之?更何况,你这秘书三科的科长职务迟早会被众人所知,你又如何掩盖得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嘛!阿梓不禁扭头睨了许南潇一眼,
唐世勋亦是赞许地颔首道:“南潇所言甚是,秀荷,你且好生记下此事,待会儿你便陪韩夫人一同去府学宫转转。”
说罢,他低声对韩夫人叮嘱了一番,辛苦她这两日多关注学宫竞选高层等事宜。
随后唐世勋睨了阿梓一眼,拄着拐杖起身道:“玉姑,你随老夫来。”
阿梓心头一跳,随即她轻嗯了一声,乖巧地起身扶着唐世勋的手臂,两人缓步离开了正堂。
许南潇和王秀荷见唐夫子离去,自是立刻围着韩夫人叽叽喳喳地问起了那玉姑的身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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