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广陵的大夫可都没查出病因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毛病?”陆策一步一步给对方挖坑。
“别拿那群庸医跟我比,掉价。”云接却不上他的当。
清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气人。
这话要是被那群大夫听到了估计会气得当场去世。
“小将军,这是谁呀?”杨老太太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命了金子出来查看情况。
“这是我请来给你家小姐看病的大夫。”陆策
金子瞧着一席白衣,面容俊秀的云接,一时竟看傻了眼。
这人当真是世间人么,竟然这般好看。
只是那身上的麻绳,着实有些突兀。
“哼,有你这么请人的吗。”云接冷哼一声,否认了陆策的说法。
“这不是你不配合嘛,我只能用些小手段了。”陆策毫无坑人的自觉。
他将云接打昏绑了回来,没想到云接醒得比他想得更早一些。
因此他只能在这院里和他拌嘴。
“我说了,李今庸的徒弟,我绝对不会救!”云接面无表情地回复。
“李今庸教出来的徒弟连自己都救不了,这么废物,死了也是活该。”
云接这话一出,不仅陆策,金子也黑了脸。
有些人长得好看,但内里却是个黑心肝,这小将军请来的大夫就是这类型,斯文败类。
小姐说不能以貌取人果然是对的。
“呸,你才废物,你才死了活该。”金子瞪了云接一眼,直接回了房间将门关上。
生怕自家小姐听到了这话难受。
比起金子,陆策就直接多了。
“那你现在救不了你自己,那你死了也是活该。”陆策拔剑而出,将剑搁到了云接的脖子边上。
云接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剑刃,闭上了嘴。
那个算命的老道说得没错,他这张嘴果然有一天会害死他。
“救,还是不救?”陆策没什么耐心了。
云接的那句话刺激到他的心脏了。
没错,可以跟云接在这废话一整天,可是昭昭呢,昭昭等不起了。
一日查不出病因,昭昭便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真的很怕失去她。
如果没有遇见过昭昭,或许他可以在父母的安排下和别的姑娘相敬如宾的度过此生。
可他偏偏遇见了她,心里有了她,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不救。”云接还是不肯松口。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李今庸那种人。在他看来,病患面前无高低贵贱,不能因为是小病就不替他人医治。
李今庸那种只治各种奇怪病症的大夫,在他看来就是沽名钓誉,虚伪。
因此他自学医后,就发过毒誓,绝对不会救治任何和李今庸有关的人。
“你和李老头有什么仇吗?”李亭曈拉开了门,在金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听到李亭曈的声音,陆策立刻望了过去。
她那原本圆乎乎的小脸蛋,现在已经瘦成了瓜子脸,两腮隐隐有些凹陷,看得出来这些日子很不好受。
陆策看得心疼,收回剑走上前接过金子手上的披肩替她披了上去。
“外边风大,你出来干嘛。”
“没事。我就是好奇,这人和我师傅是什么仇什么怨。”李亭曈故作轻松地露出微笑。
话音刚落,下腹一阵绞痛,李亭曈捏紧了陆策的手,差点就站不稳摔下去了。
陆策一惊,直接伸手将她抱起。
“回房好好歇着,不要逞强。”
“阿策说得对,你别任性,回屋去。我就不信了,我杨家还能请不到一个人给你看病。”老太太瞧着她苍白的脸,也来气了。
云接被挤兑得一阵难受。
难道他要这么看着病患在他面前丢掉性命吗。
“就一阵一阵的,你看现在不就没事啦。”李亭曈窝在陆策怀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衣领,像只乖巧的猫咪。
“外祖母,我问完这个问题我就回去,好吗?”李亭曈软着声音跟杨老太太撒娇。
“就一个,不许多问啊。”别说陆策了,老太太也顶不住李亭曈这娇憨地模样。
“所以,你和我师傅到底有什么仇呢?”李亭曈侧着脸,望向了院中央的云接。
云接沉默了一会,将自己的理由说出。
李亭曈恍然大悟,点点头,淡淡地看了云接一眼:“原来是这样啊。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别把我和那个老匹夫扯到一起,我才不像他那么虚伪。”云接似乎被踩到了痛脚,原本云淡风轻的脸瞬间扭曲了。
“你说病患面前无高低贵贱,却又做不到一视同仁。就因为我是他的徒弟,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说我活该。比起他,你不是更虚伪么。”
李亭曈的一番话重重地砸在了云接的心上。
对啊,他只医治那些和李今庸无关的人,和李今庸只医治疑难杂症,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一样都是挑选病人,哪来的视同一律呢。
“让我替你治病吧。”云接似是难以启齿,哑着声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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