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儿子听到谢老太左一个爱卿,又一个爱卿的禁不住老泪纵横,抬起衣袖拭去眼泪叫谢太太打住,别再叫爱卿啦。
他哆嗦着告诉谢老太,如今他已不是新宋的台鉴长老,更不是临安朝廷的臣子。
史儿子痛哭流涕的给他们讲,他被贬职啦,只是一个三级调研官员。
谢老太不解的看着史儿子问:为何?三级调研是个啥官职?
史儿子也没整明白,总体上至少是连降四级啦,和台鉴长老相隔天远。这厮一番解释之后太后才明白粘上复辟都没好处,像史儿子这样的有功之臣都被贬为不入流的官员,还有谁敢嚷嚷要复辟为她这个报废的太后和官家争取权益。
谢老太心有不甘大骂赵飞燕和赵玉林凭啥就贬了史爱卿的官,可是咱大宋大大的功臣,随即陷入沉思不语。
皇帝却是窃喜,当年史儿子和他老爹与太后串通一气把皇帝架空成了提线木偶,今日轮到史家人吃牢饭,史儿子成为废人,真是报应呐。
史儿子不住的摇头,奉劝太后年事已高,安心颐养天年最好。三少爷建立的国家机器极其强大,已经远胜临安朝廷。不要去整那些小动作,幻想着不会被赵玉林逮住是不可能的。
史某和赵玉林斗了十多年,输的口服心服。
他无奈的告诉太后,眼看着台鉴堂的台鉴长老和各室主任风风光光的坐着御用的马车去清城山消夏,他这个三级调研官员就只能在家里硬抗酷暑,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呢。
史儿子站起来打了个踉跄,拱手告辞。
人都出了客厅的大门,谢老太这才醒转,她瞪着皇帝咆哮:咋就不说两句?皇帝就只会入定装神吗?
皇帝最近醉心于修习书法,脾气好了许多。他反问太后:还能说啥?叫我去和玉林斗吗?
那可是飞燕的丈夫,我的贤婿。
为娘的不是已经挑明要还政,那厮也是明确告诉为娘的不要还幻想要拿回江山权柄。
宋室江山已经没了,眼下是新宋国,实行共和体制的新宋国啦。
醒醒吧。
太后严重不服,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皇帝说:本宫就不信了,官家就不想再坐上九五大位?
皇帝的身子晃动一下说:想有何用,如今我是手里没兵,衣兜里没银子,要想赏赐个封地骗人跟随,新宋都早已将土地分给布衣啦。
最重要的是:新宋早已不兴跪礼,官员和百姓都只跪父母,是个人都想顶天立地、昂首挺胸的活着,有谁还愿意做软骨头长跪不起?
谢老太听得渐渐没了底气,心有不甘的问他:我儿难道就甘心这样活下去?这院子里下人没得几个供使唤,清洗个茅房都要皇妃亲自下手。天气炎热,汗流浃背,官家就不想去清城山避暑凉快?
皇帝被谢老太质问的反而笑了,质问太后:刚进来时院子里本是有下人的,是谁叫都给弄走?
他认为做个平凡人不一定就那么的难,皇帝随即叫近侍请谢无悔过来。
谢无悔迅速进去问:赵叔有何吩咐?
皇帝笑呵呵的说:无悔啊,烦请去礼部传个话,就说赵先生觉得花溪太热,欲携带家人去清城消夏避暑,看看能否做下安排?
谢无悔先是一愣,马上回答:这就去办。
皇帝见谢无悔离去,对着谢老太说这儿也没他的事了,起身又钻进了书房。
谢老太看着踱步离开的皇帝直摇头,就想不通自己这个儿子为何变得如此软弱?
赵玉林正在兵部和凤凰、苗贵他们商议军纪监查,礼部尚书李梁带着谢无悔急匆匆的来了。
李梁喝下一口水告诉他,前朝官家称呼自己为先生,提出要携家人去清城山避暑的要求了。
赵玉林看向谢无悔,无悔惊喜的告诉他:赵叔叫属下转告礼部:赵先生觉得花溪太热,欲携家人去清城山避暑,看看能否做下安排?
赵玉林当即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书法家自愿称先生了。
他稍微一思索,告诉李梁赵先生可是做过前朝皇帝的,还是飞燕国主的父亲,咱们不能怠慢了。只要此人拥护共和,支持咱们人人平等的治国方略,礼部还是要为其提供足够的方便。
只是,今日台谏堂才去清城的建福宫,还有哪里可以安置赵先生一家?
李梁马上说:天师洞边上的祖师殿刚做完修缮,那里有房屋,正好够用。
赵玉林点点头,叫谢无悔到他的公事房取一贯龙井茶给赵先生送过去,告诉先生眼下只能如此,若是要住山下需过些日子。
谢无悔欢喜的马上去了。
小女子一回到花溪别苑就直接去了皇帝住下的东厢房,皇帝和皇后正在一起吃茶叙话。
她送上赵玉林的龙井后开森的告诉皇帝,是赵指挥使叫送来的。指挥使讲:台谏堂刚去了清城的建福宫,咱们要去就只能到半山的祖师殿,否则就要过些时日。祖师殿比起建福宫更加凉爽,还是今年才翻修出来的。
皇帝把玩着赵玉林送他的精巧茶叶罐笑呵呵的说:那就去祖师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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