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还干脆的答应,收拾行囊走。
赵玉林看到火井越挖越深,不敢马虎,跟在陈柳身后亲自去井口蹲守。
小伙子见到自己老爹陪着晒太阳,坚持要他回院子里歇着。小屁孩如何能说服他,只得找来一把躺椅放去边上的桂花树下,硬要他躺着乘凉。
赵玉林心中欢喜,十分惬意的摇晃着椅子享受起来。
十日过去,井深达到六十丈依然没有收获,只是一个劲儿的热,工匠在下面坚持不了多久就得上来喘气。
夜里,赵玉林让工匠们连夜将新做的升降机安装上去,用于师傅上下井作业。
这套装置用精铁打造,加装轴承后操作方便,省时省力,可以快捷地连续升降。眼下这口井已经有相当的深度,赵玉林担心下面出意外,必须考虑周全。
他见操作鼓风机的师傅手上摸出了水泡,又让工匠在鼓风机的摇柄上加装一根长长的套管,安排两个工匠一起摇,还必须戴上手套。
这样,可以加快鼓风机的转速,加大送风量。
半月后,井深掘进到七十丈,依然没有出气,工部的大国工匠们犹豫了,还挖不挖呢?
再挖,担心一直挖下去都没得气,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挖呢,又怕再进一尺就出气。前功尽弃太可惜。
赵玉林叫陈柳将下井的狗二蛋,铁牛等几位老师傅请来吃酒,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决定。
这些师傅们何时与赵玉林这样的大官人坐下说过话,一个个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的,连筷子都拿不稳,全都是双手端起酒杯站起来请他这个大官人吃酒。
赵玉林笑了,告诉师傅们新宋讲究人人平等,不必拘礼。他小时候和诸位一样,也是在码头上混食,啥活儿都干的。
三杯酒下肚,工匠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
狗二蛋给他讲:以往挖的井都是湿井,这口井有点古怪,往下挖一直都是干的。以往的井挖下去之后很阴凉,这口井却越来越热,热得叫人难受呢。
他们这里通常三十丈不见水,就报废不挖啦。
铁牛接着说:他十二岁做学徒,挖了四十年的井,遇到这样的干井还是第一次,就像在烧过火的锅底干活一样。
他很不服气,就想再挖,要看它个究竟。铁牛随即大喊一声:“狗二蛋,敢不敢下井,咱们继续挖。”
狗二蛋瞪了他一眼,举杯干了说:挖就挖,有啥不敢。玛德,这口井真是日怪,干瘪瘪越挖越热,说不定老子再赏它一锤子就来气了呢。
赵玉林大吼一声:好,大善呐,咱们就继续挖。
它笑呵呵的问二狗师傅,爹妈咋就给起名狗二蛋,不太雅嘛。几个师傅笑哈哈的解释他是捡来的,没有名字,狗二蛋是村里人喊出来的。
赵玉林更是奇怪了,看得二蛋害羞的扭捏起来。
铁牛笑哈哈的解释:官人有所不知,是他龟儿子下面的那个东西长的太长,和两条狗有比了,咱村里人都喊他狗二蛋。
赵玉林听得哈哈大笑,一桌子工匠跟着起哄,周围的丫鬟、女眷红着脸都跑开了,就连王家老爷子也是面露窘态。
赵玉林看了看还在愣神的陈柳说:“那就继续干,须得万般小心,明日起,只许一人干活,一人守候,时刻准备升井。”
如此挖了十日,依然是毫无动静。
陈柳十分惋惜地看着那口井,深达九十余丈,找遍邛州也没有第二口。
铁牛给他说:感觉就像是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板上凿井,铁锤砸得下面咚咚直响。
赵玉林无奈的叫停止挖掘,工匠开始拆除井架工棚。他有些遗憾的说,这次带着诸位白费力啦,咱陈柳还花了不少银子。
陈柳内心一样的失落,忙活了有两月呢,小伙子看到赵玉林首先自责,反而安慰他说:这是咱爹做试验嘛,有成功就有失败,不碍事的。
铁牛很不服气,抱起一块石头扔进井里,半天才传来咚的一声响,狗二蛋也跟着扔了一块大石头下去。
赵玉林看见,猛然受到了启发,叫都别乱动了,他还有一招试试,随即吩咐卫士去火井县城取几个霹雳弹来。
卫队长景岗问他做啥?
要用霹雳弹将火气炸上来?
赵玉林笑呵呵的说对头,反正这口井已经废了,但是咱们挖了这么深,再用霹雳弹轰它一下试试,我就不行下面没得气。
众人乐了,都要看他如何炸出天然气。
傍晚,呼兰来了,小女人笑盈盈的说:这些天夫君吃苦受罪啦,她要来慰劳慰劳。火井县城里没得霹雳弹,她已经交代去邛州调拨。
赵玉林看着忙碌收拾的工匠给她讲:师傅们尽力了,大家都尽力啦。
王家老爷子赞许的说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打井如此神速的队伍,几十丈的深度呐,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搁在他们手里,不出事那叫运气好。
夜里,呼兰拉着他早早的躺下,女人感到他辗转反侧的没睡,缩进他怀里问:想啥呀?是不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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