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先生与我确实有些相似之处,特别是在个性方面。我们俩都并非那种热情奔放、活泼开朗之人。
即使情绪激动,也不会用言语和动作表达出来。
除了最开始的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外,我们两个的情绪还是十分稳定的。
兰堂先生给人的感觉是矜持而高贵的,同时又带着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只能远远欣赏,令人不敢轻易在他面前放肆妄为。这种独特的魅力使得周围的人对他充满敬畏之情,甚至有些望而却步。
当然这是在外人面前的样子,身为实力超群的超越者,无数人想要接近他,费尽心思来讨好他,对待这些眼里带着贪婪的别有目的的人,没有人会主动给他们好脸色看。
不被看在眼里的人自然得不到兰堂一丁点的注意力,而被兰堂划分到自己人的范围后,就是另一个待遇。
我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说实话兰堂先生能如此惦念着我,是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事情。两个人分隔两地数年不见,哪怕真有什么深厚的情谊,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变得无足轻重。可他不仅没有忘记过我,还因为不能见面而时刻担心我是否生活的幸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妹妹在关照,完全代入了哥哥的角色。
“是亲人的话,怎么可能因为不能见面,甚少联系而把对方抛诸脑后。当初我是真的打算照顾你一辈子的,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给出了承诺,我自然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他阿蒂尔·兰波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没有过去是会让一个人时刻感觉到恐慌的,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是否是真实存在的荒谬感;没有过去,看不到未来,每天麻木的活着,身体每时每刻被寒冷侵袭包围,对兰堂来说活着如同溺在深海一般让他看不到光无法呼吸,他的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直到他再无挣扎的力气彻底沉入海底,永远的沉睡在此地。
遇见当时的辉夜,大概上帝施舍给他的唯一一次救赎。
阴差阳错之下,一束光照到了他的身上,驱散了眼前的迷雾给他带去了温暖的感觉。他抓住了那束光让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少女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当兰堂是个重情义的好人而已,实际上,恢复记忆于兰堂来说宛如重获新生。
兰堂没有同少女解释,同她说明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到底多么的重要,而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兰堂知道过多的感激对少女来说会变成一种负担,看着少女还带着点懵懂的样子,兰堂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怜爱的摸了摸辉夜的头发。
她不必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些事情只要他记得便好,少女只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就足够了。
看着被修剪后堪堪过肩膀的褚色头发,兰堂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辉夜是长发。头发被剪成这个样子,不用猜就知道是魏尔伦的手笔。
辉夜在他手下一定受大委屈了。
森鸥外理智过了头,做事的出发点永远是横滨和港黑的利益,所以森鸥外才能搞出一系列让他青筋直跳的骚操作来。
本以为辉夜在太宰身边能好一些,可看到已经来到他身边的少女,兰堂觉得太宰好像也不是那么可靠,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收到横滨发来的关于少女去向的消息。
辉夜人已经漂洋过海的来到了欧洲,总不能横滨那边还不知道她的消息吧,没用总要有个限度才是。
“辉夜是怎么跟魏尔伦认识的。”让他听听看魏尔伦的脑回路是多么与众不同。
“我和新朋友是在船上跟魏尔伦先生认识的。魏尔伦先生十分好客,知道我的朋友有事着急前往欧洲还提供了方便,让他们能早一步上岸。”我尽量避重就轻,不想把魏尔伦强取豪夺的事情说出来。
作为被夺取的那个人,我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完全张不开嘴。
听到辉夜说他不是魏尔伦强行带上船的,兰堂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一些。
还好还好,魏尔伦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想想都觉得窒息好吗。
“魏尔伦是不是没有认出你来,或者说他把当成了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作为搭档,兰堂不能说百分之百了解对方,但是魏尔伦的想法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来。
“魏尔伦先生确实比较注重我的容貌。”
确定了,魏尔伦也打算玩替身文学,都是森鸥外的错。
“我就知道魏尔伦不是什么热心人,算了,你不必在意他,在欧洲这段时间我会护着你的,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兰堂并不想多谈起想法清奇的魏尔伦。
“我头一次出国诶,先打算在周围玩上一圈,最后我打算去一趟意大利。”
“意大利吗?那边可不算太平,听说那里的 Mafia 组织众多,各个帮派之间的斗争异常激烈。他们经常会使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甚至还会涉及到一些非法的活动。如果只是去旅游的话,我个人建议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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