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登痛到几欲晕厥。
闻言,目光眦迸,凶狠扫向雨夜,“王八孙子想杀我,没门!这地方不成,得换地方才成!”
“往东面绕行才成。”他咬牙,压制着痛,一字一字的说着,“那边向阳,草木、树叶茂密,更适合隐藏。这里……”
牙槽咬到作响,“妈的,背阴,树与树之间间隙很大不说,连灌木生长都稀拉!”
丹拓野对这些不太懂,他是个混地下赌场,有什么事儿都在城市里解决,被人逼到大山里逃命,还是第一次。
“你还能走?”他问。
眼前,他也只能靠着桑登了。
母撒达那玩意儿,靠不住!
“能!”桑登闭闭眼,手紧压着伤口,“把我衣服脱下,捆死我伤口止血。”
这点事,丹拓野是熟手。
二话不说,立马上手。
何渺没有办法看清楚俩人的动作了。
背阴的山背树木稀松、灌木低矮,合适穿行,却不利于逃跑,却给了安夏、何渺能够在制高点观察四周的机会。
母撒达自己没有想到,当时选择背阴,是为了方便加快脚步逃离。
现在,逃离不成,反而被困!
谢铁再次跟紧开枪,这回,他是在压制母撒达。
想趁乱逃?
趁早死心!
何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狙击手位置,高度注意此人的动向,“是个高手,只是短暂分心,又重新隐藏了。”
狙击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与毅力。
他们可以为了一个狙击目标,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可达数个小时之久,直到目标人物出去。
他们的训练亦是相当残忍。
三天三夜不动是常事,手腕、脚、腰身、后背还会负重,三天下来负重部位留下深深压痕。
这些残忍训练,只为了锻炼狙击手的毅力。
安夏已经爬上树枝,略略调整气息后,瞄准了对方隐藏的位置。
现在,她需要等待狙击手再次露头。
那边,卢星河由侧面射击转向正面,再次向桑登藏身的点射击。
而谢铁只盯紧母撒达,每当他举起手中枪有射击的意图时,谢铁就会及时的射出一发子弹,又把他逼退回去。
两次成功逼退,谢铁并没有多少欢喜,沉着脸,小声道:“他一直把方月挡在前面,不能再射击了,会被他看出端倪。”
一旦让他发现,定会以方月为人质,那时,方月就危险了!
母撒达狡诈,仅有的两次逼压已经让他生疑了。
阴沉沉看了方月一眼,眼里闪过算计的他再次把方月推了出去,还假意问,“敢不敢随我杀出去。”
他聪明,方月也不傻。
乜他一眼,冷道:“杀出去也成,你走前在,老娘走后面。”
当她是个傻子吗?
两次都把她推前面,是把老娘当挡箭牌!
一句话,稍稍打消母撒达的怀疑。
刚才,难道真是个意外?
钦吴派过来的人,应该也不会仅针对他吧。
除非是另一伙人!
没错!
除非是另一伙人!
得问问才成。
林子里再次有夜鸟的“咕咕”声,他在问养的狙击手,是否有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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