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鸿渐这头强龙来到临城,临城县令方醒便自觉的把自己的住所腾了出来,搬到了前院住,虽然窝被占了,但老方却一点没感觉不爽。
刘鸿渐虽非奢侈之人,但身为大明的伯爵,蓟辽的督师,怎么着也得有酒有肉吃吧?
这几日来,老方成了县衙的大管家,每日为刘鸿渐的处理杂事,县衙本来的师爷、管家老『毛』,则成了跑腿的。
老方每日除了简单处理下县里的鸡『毛』蒜皮之事,就是捣鼓着今日给伯爷弄点什么野味,反正有人给报销。
酒是少不了的,虽然伯爷不怎么爱喝,但是他爱喝啊!
临城贫弱,县官工资又低的可怜,老方平日里都是沽些浊酒就着咸菜,现在这日子多美啊,他真想伯爷能一直留在这儿。
可谁知前日里喝高了,在厨房躺了一宿,第二天就病倒了。
老方年纪大了,又染了风寒,仅两日便连床都下不得了。
可别看这风寒,要知道明代可没有今天这般的医学水平,也没有什么特效『药』,顶多是敷个『毛』巾,喝点中草『药』,剩下的便是靠自己的身体抗了。
据后世考证,在针对流感病菌的特效『药』问世之前,染了风寒者,十死其二。
抗的过去就活,抗不过去……不好意思,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吧!
“老方,咋的了这是,前日不还好好的……”刘鸿渐当先掀开门帘进得屋中,但见一个比老方还老的大夫正坐在屋中长吁短叹。
床边还侍候着一个中年男子。
“在下方敬梓见过伯爷!”中年男子见是刘鸿渐赶忙行礼,一旁坐着的老大夫也是哆嗦了一下起身行礼。
“你是老方的儿子吧,无须多礼,给本官说说你父的情况吧!”
刘鸿渐脸『色』略显尴尬,方敬梓比自己年长,本来刘鸿渐想喊声方兄,但自己又叫人家老子老方。
老方虽然嗜酒,且也没啥大能耐,但这县令当的还是挺称职的,只不贪不腐这一条就足以秒杀明末不少县令,为人也还不错。
眼见平日里比自己还活道的老方,现在躺在床上已是昏『迷』,刘鸿渐也有些着急了,便急急的问道。
“伯爷,家父……家父怕是挨不过去了……”老方倒下了,方敬梓就是家中的支柱,大夫面前他一直忍着心中的悲痛。
可看刘鸿渐来此探望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大夫,方县令的病情如何了?”刘鸿渐走到床边『摸』了『摸』老方的额头,额头滚烫,怕是得有四十度。
“伯爷,方县令这是染了风寒,这风寒之症本不算大疾,寻常人喝些汤『药』捱个几日便能转好。
可方县令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年轻人强壮,怕是……
伯爷恕罪,老夫医术浅薄,还请伯爷另请高明!”
虽然大夫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官场都颇受人尊敬,但在刘鸿渐面前他也不敢妄自尊大,这两日来他开了好几副『药』,方县令的病反而愈加重了。
他担心会被怪罪,说到后来,当即跪下请罪。
“伯爷,在下恳求伯爷救救家父……”临县乃城,也没什么有名的大夫,他家又没钱去太原府请名医,方敬梓悲从中来,只得乞求刘鸿渐能帮他。
“快起来,快起来,本官又没怪罪你!”刘鸿渐把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扶起。
“你也起来吧,待本官先看下再说!”刘鸿渐虚扶了一下,示意方敬梓起身,自己则又走到老方床边。
刘鸿渐伸手抬起老方的眼皮看了看,老方似是感觉到身边有人,哼哼了两句。
“取些温水来!哦,再取个干净点的蒜臼子。”刘鸿渐也不回头,对身后说道。
方敬梓还以为刘鸿渐口渴要喝水,但这蒜臼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他还是吩咐门外侍候的婢女去取。
东西取来,刘鸿渐心念一转从戒指空间中取出一盒『药』,又伸手从腰间拿出来。
『药』包装为白『色』纸盒,『药』品上赫然写着“白加黑”。
刘鸿渐取出两片白『药』片,放到蒜臼中捣碎,然后倒入温水中拿勺子搅了搅。
“老方,起来喝『药』了!”刘鸿渐端着『药』水来到床边对着方醒喊,但老方只是哼哼两声。
“大人!方县令已经高烧昏『迷』,这『药』得灌下去!”老郎中候在一旁,虽然不知伯爷这取出的这白『色』片状物是什么『药』,但还是出言提醒。
“嗯,交给你了,把这碗『药』给方县令喝下去,一滴都不准剩下!”刘鸿渐随即把碗递给老郎中,老郎手接下。
后世的感冒『药』『药』力强大,刘鸿渐还不知古人的身子能不能受的住,但老方这都陷入昏『迷』了,一片估计不顶事儿,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上次给太子殿下服『药』时,太子也是快不行了,怎的他的病人都如此命好,偏偏就遇到我刘神医?
方敬梓一直候在身旁,看着老郎中把『药』用一个管子灌进喉咙,许是呛着了,老县令下意识的咳嗽了两下,方敬梓赶忙上前给老方锤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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