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从锦衣卫衙门赶到自己府宅,来传至的太监早已等候在前院中厅。
“哎呀,小喜子你又来了,可是皇上又赏本官了?如果不是银子的话就不用读了!”
刘鸿渐嬉皮笑脸道。
王二喜乃是安国候府的熟人了,几乎三天两头就要来一趟,要么是传崇祯的口谕,要么就是圣旨。
“安国候莫要胡言『乱』语,接旨吧!”王二喜没接刘鸿渐的茬儿,他这随堂太监也当了差不多一年了,早不像刚开始那般惊慌失措。
虽然他和安国候算是老熟人,但宣读圣旨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必须板着脸庄重的宣读,否则落人口实,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同行惦记着他的位子。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安国候刘鸿渐,督师蓟辽以来,功勋卓着,朕心甚慰,今辽东复定,经内阁议,暂撤除蓟辽督师之职,改安国候前军都督府左都督为中军左都督,以左都督衔提督京营,望卿戒骄戒躁,为大明社稷谋福,钦此!”
这是?又换了个官儿?
本来以为卸下督师的名头,就能专心的搞搞工业、种种地,顺便再挣点银子花花。
这现在又是都督、又是提督的,还让不让人安心种地了?
“我说小喜子,皇上这是听谁蛊『惑』了,本候都已经禀明皇上不当这督师了,怎的又多了个提督?”刘鸿渐接过圣旨,遛了一遍对着王二喜说道。
王二喜一脸黑线。
要说他这随堂太监虽然不算什么大官,但他可是司礼监的随堂,而且是经常跟随皇帝身边,马上要荣升秉笔太监的随堂。
平日里出宫传旨,就算是比安国候爵位更高的皇亲国戚家里,哪个见了不是笑呵呵的叫着喜公公说着好听话?还赏银一大把?
怎的每次到了这安国候家里,不仅好听话从来没听到过,赏银那也是一个子儿没有,还一口一个小喜子!
这王二喜倒没啥可生气的,毕竟他是皇上的家奴,安国候立下那许多功勋,万岁爷高兴,他也高兴。
关键是,万岁爷这是在给他加官进爵啊!
每次传旨不是加官进爵,便是赏赐贡品,可倒了这儿,安国候的回复全是埋怨,甚至诽谤!
简直是见了鬼了,r了狗了有木有!
“安国候谨言慎行!不得妄语啊!皇上这是对你的恩宠,若是其他官员得到这些,不知要高兴的去祖坟上香了!你倒好……”
“哪里哪里!本候是觉得,功高震主嘛!而且这不最近在种地嘛,又要提督京营,若本官没有料错,京营应该只剩下两万五千军士,犯得着吗?”
京营原有十万步卒,江北之行,由于朱纯臣的疏忽,中了贼人埋伏,共损失一万六千士兵。
按照昨日的计意,秦夫人那边要借调四万,老黄那儿两万,京营便只剩两万余步卒。
“皇上口谕,京营余部自有将官训练,提督之职只是防范突发之举,不必每日去大营坐班。”
王二喜简直觉得安国候上辈子肯定是踩了不少狗屎,不然哪里来的这般恩宠。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连这些都考虑到了!嘿嘿,嘿嘿。”刘鸿渐顿觉有些惭愧,只得打了个哈哈。
“咱家还要去宫里回话呢,安国候,咱家先走一步了!”
这安国候府太邪乎,王二喜决定此地不宜久留。
“公公慌些什么,宫里也不差这一会儿,给本候讲讲今日朝堂上都发生了啥?”
秦、黄二人关乎大明的安危,也关乎他的大计,他自己也是极为上心,若不是早上实在不想出被窝,他还真打算去看看。
但是明朝的早朝太坑爹了,这寒冬腊月里的,起大早不说,还要跑那么远。
先在午门外集体吹冷风,等皇上召见,然后你以为就能进屋子了?开玩笑。
除了一些重大之事,或者逢初一、十五等可以在皇极殿早朝,其余皆是皇极门临门听政,其他大臣呢?
不好意思,继续吹冷风吧!
“今日早朝安国候你真应该去,朝堂吵起来了,吵的不可开交,万岁爷气的不行。”王二喜也是说的义愤填膺。
原来早朝一开始崇祯便宣读了昨日与内阁议定的章程。
破格敕封秦良玉为忠贞侯,加封太保,封西南总督,总督川蜀、湖广、jiangxi、guizhou四省军务。
敕封黄得功为靖南候,宣辽总督,亦加封太保,总督九边军务。
此两道旨意刚一宣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黄得功本就是伯爵,又有平叛之功,晋升为候,倒还说的过去。
可这秦良玉何许人也?许多新晋的御史言官压根就没听过,还是个女的,这也加封太保了?
关键是总督历来由文官担任,武将?他们只知道打打杀杀,有何资格担当总督职位?
于是乎,除了几位先前便被崇祯训斥一通的阁老默不作声外,其余所有文臣皆出班反对。
有说崇祯滥施恩典,不珍惜祖上爵位的,有说武将担任总督,有伪祖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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