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先撑不住的是前成国公朱纯臣,这厮已经吃了两个月的牢饭,身子骨发虚,仅挨了两千二百余刀,便去见了阎王。
然而即便是死了,也仍然要一同亮相刑场,到了下午李云魁撑了三千一百刀也没了声息。
整个刑场只剩下驸马都尉齐赞元还在奄奄一息的煎熬着。
可能是这厮天天走南跑北吃的好运动也多,身上被剐的明明都已经没什么肉了,可旺盛的生命力仍然健在。
甚至听衙役说,这厮前天晚上还吃了两碗粥。
“三千三百刀!”边上的刑部衙役喊道。
由于已经是第三日,民众早已不知剐了多少刀,好在刑部同时记录着,向周围围观的群众汇报着。
“国公爷您来了!”见刘鸿渐一身华服再次莅临刑场指导工作。
这刑部的监刑官本来都昏昏欲睡了,马上的来了精神。
“嗯,过来瞧瞧,这都三日了,怎么还没完事?”刘鸿渐看看刑场皱了皱眉。
“大人,这个可急不得呀,马上要破纪录了呢!”这官员看起来格外骄傲。
毕竟一百多年了,如果面前这人能再撑下一百刀,那么刘瑾留下的记录将被打破,甚至很可能会后无来者。
作为见证者,这官员还是十分在意的。
“哟,本国公倒要走进去瞧瞧,究竟是哪个家伙这么能扛!”刘鸿渐从监刑台下去,走向行刑地。
“大人,您慎重呀,场面有点血腥……”这刑部官员苦着个脸赶紧跟上提醒道。
他作为下级官员,刘鸿渐若要去,他必定得陪着。
“三千三百六十刀!”衙役高喊。
齐赞元的面部已经没有一分皮肉,只余口鼻眼的三个洞,脖子倒是由于动脉血管过多而未太多下刀。
四肢被剐的除却大血管外,只剩下骨头,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像极了医学院里的骨架标本。
而此刻行刑的老头却全神贯注的盯着齐赞元的腹部,因为到了这一步便只有腹部还能下刀了。
而腹部多器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致命,而若人死了,一切便没有了意义!
“三千三百八十刀!”
变成骨头架子的齐赞元一动不动的被绑缚在柱子上,若不是看到心脏处还在颤动,刘鸿渐真以为这厮已经死了。
“三千四百刀!”衙役也有些激动。
“国公爷,已经打破我朝的记录了!”监刑官捂着几欲作呕的口鼻,小声的道。
“没意思!走了大棒槌!”刘鸿渐露出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
虽然看着挺吓人,但刘鸿渐刀山血海里杀出来,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只不过感觉剐一个人剐三天,实在是浪费时间。
齐赞元最终撑了三千五百八十刀,而作为行刑者,老手艺人拿到了两千两赏银。
这对于一生靠剐人为生的老头来说,无疑是一大笔横财,只不过老头走的时候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他一生剐了将近一百个犯人,先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撑得过三千刀,而今日他距离人生巅峰只差二十刀。
二十刀啊,他将成为凌迟之刑有史以来,第一个剐到三千六百刀完成任务的刽子手,实乃人生之大憾!
从刑场出来,刘鸿渐去了趟军械所。
由于又增加了线膛枪的生产线,军械所不得不进一步扩容,推倒了东边的院墙,又加盖了新的线膛枪工坊。
各个工坊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大人,目前咱们军械所共生产遂发枪十五万八千六百支,已装备到九边以及京营的有十二万余支,运送到西南秦将军那边两万支。
目前工坊内还有近两万支,不过兵部又接连下了订单,只是户部的银子要今晚才能运来,这批遂发枪将在明日起运到九边。”
宋应星作为军械所的二档头,对各个生产线的情况了若指掌。
“嗯,记住了,咱军械所不赊账、也不欠账,这边是本官的底线,一定要恪守住!”刘鸿渐说的正义凛然。
他为此都快破产了,国库里至少还有三四千万两银子,既然有,当然不能赊给户部了。
“另外便是大人提醒的膛线枪,限于工艺和人力,如今工坊日产约一百支合格的膛线枪,目前已生产两千八百余,已全数装配到大人的万岁山千户所的兵士。”
“嗯,手榴弹和加农炮呢?”刘鸿渐点了点头,现在主流火器定然还是前装滑膛遂发火枪,膛线枪想大量推广,起码得到明年了。
“大人,手榴弹工坊的工人们愈发熟练,由于没得到大人的命令,老夫并未将此火器告知户部。
如今仅盛放手榴弹的仓库便占用了好几个,昨日统计上来的数据,仓库里目前有手榴弹八万七千五百多枚。
另外经过一个月的反复测验研究,张班头的加农炮工坊已经生产出十二门加农炮,连带前车和支架,皆是精钢打制!”
实际上如果不是一部分钢材用于生产膛线枪的枪管,这一个月时间张峰至少能多生产出三门加农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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