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茂和张五六的事情,马度在床辗转反侧,快到了子时也睡不着觉,隔壁老刘同样如此,估计在为二货女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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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老刘警惕的起身问道:“是谁?”
“刘叔,我是阿水,不知道表老爷睡了没有。王府的辰统领来了,说是请表老爷到王府去一趟!”
老刘心头咯噔一下,沉声道:“你稍等,我去瞧瞧!”他走到里间轻声的对马度道:“老爷怕是常公子和五六露了口风,张士诚来抓人了,我这带您杀出去!”
马度摆摆手,“没事的,许是王府有人生病了。他要是来抓人直接闯进屋里来了。算他真的是来抓人的,在他的地盘也无处可逃,你又能杀得了几个。放轻松,帮我穿衣裳。”
马度穿好衣裳,跟着阿水到了沈府的花厅,沈万三穿着薄衫正陪着辰保说话。见马度进来沈万三打趣道:“表弟你真是越来越得王爷重用了,大晚的都少不得你。”
辰保起身拱拱手,“真是对不住,搅了医正的清梦!”
马度开门见山的问道:“可是王府有人生病了?”
辰保有点尴尬的道:“那到不是,医正去了便知,给您准备好了马车,咱们快走!”
马度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王府,辰保直接领着马度到了到刘王妃的居所。还没进屋听见屋里有一个小孩子在吵闹,“我不听!我不听!我要让小马先生给我讲新的故事!”
即使不问马度也明白喊他来做什么了,难怪辰保会面带尴尬。进了屋见张士诚正坐在厅,似乎正闭目养神,辰保前道:“王爷,臣下把马医正请来了。”
张士诚睁开眼笑了笑道:“让小马先生见笑了!先生八成应该也听见了,待会儿又要麻烦你给小儿讲一个故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吴王分忧乃臣下之责!”
张士诚点点头,“里面去!”
马度进了里间,屋内除了刘王妃、百金,躺在小床张宗昭,竟然还有一个男童,看样子不过七八岁,端端正正坐在张宗昭的床前,见马度进来起身问道:“可是小马先生吗?”
小小年纪说话做事一板一眼,马度仿佛看见了从前的朱标,也不是又是哪位大儒调教出来的。再瞧他的模样,不用问知道是谁。
马度连忙的见礼,“臣下见过王妃、世子!”
刘王妃道:“歉意的话我不说了,麻烦你了!”
“些许小事,王妃太过见外了!”
刘王妃看向大儿子,“宗州且回去休息,明早还要随先生课呢。”
张宗州摇头道:“孩儿不困,也想听听的小马先生的故事。小马先生快请坐!”他闪身把小床边的凳子让给马度。
马度拱手谢过便坐了去,只见躺在床的张宗昭盖着一张薄毯,只露了一个脑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眨呀眨的,“我给小马先生添麻烦了吗?”
“没有,臣下在家里也睡不着,正好给王子讲故事。”
张宗昭笑了笑,“不过小马先生要给我换一个新的故事,这几天我已经听腻了那个故事。”
马度点头道:“要不我们讲一个卖火……镰的小女孩。”
张宗昭点点头,“好,讲这个。”
马度清清嗓子娓娓道来,“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天冷得可怕……人们发现了冻死在墙脚的小女孩,可她的脸放着光彩,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
张宗州已经坐在椅子睡着了,张宗昭却瞪着大眼问:“她和她的奶奶在一起了吗?”
马度笑着点头,“在一起了!”
张宗昭脸露出满足之意,“那便好,我困了!”他张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来,闭眼睛没有多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感受自然不同,百金擦擦眼角的泪水,一脸唏嘘之色,“小马先生讲得真好,那小女孩真是可怜。”
刘王妃叹息一声,“这乱世里可怜人多了,好歹她还是笑着死的,你我的下场未必会她好。”
此话一出口,屋里立刻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敢接话。刘王妃意识到自己话吓着人了,便笑道:“天色已晚,小马先生王府休息。百金去给小马先生安排客房。”
马度推辞道:“臣下一男子住在府多有不便,又怕表哥担心,还是回沈府住,反正没多远。”
“也好,小先生明日便在家休沐,不用来当值。我让辰保送你回去。”
马度回到客厅的时候时候,张士诚已经不见,只听见东间穿来男子鼾声,怕是已经睡着了。守在门口的辰保道:“王爷已经睡了,无需再向他辞行,我送小先生回去。”
刘王妃和百金扶着张宗州在另外一张小船睡下,王妃道:“时辰不早了,早些睡下,带了宗昭这一天也够你累的,不用服侍我和王爷了。”
“嗯!”百金应了一声,吹熄灯便到厅的竹塌睡下。刘王妃则是去了东间,只见张士诚躺在床和衣而睡,风从窗户涌进来,把屋内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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