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岭是一片茫茫丘陵,算不得什么要地,可是这里有元廷修建的通往上都驿道,不然就要绕远路,以李文忠他们的行军速度赶到上都,至正帝早就跑了没影儿。
作为驿道往来的人难免会多些,为了不被发现李文忠和马度带着大军,在附近的山谷里面,呆到亥时这才出了山谷。
五千人硬是连火把都不敢点,还是难得的阴天连月亮都没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原想着这样总不至于被发现了。
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刚上驿道就斥候就报信说有数百元军骑兵正从驿道的另外一头过来。五千的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而且过半都不是骑兵,想躲都没处躲。
两下里的人碰了个正着,没什么好说的立刻开打,元军骑兵更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那么的多的明军士卒,被打了一个措不及防一触即溃。
乌七八黑的想要把这伙元兵全歼不可能,元军骑兵逃走过半。李文忠气得跺脚,一路万般小心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暴露了。
他一刀削掉俘虏的手指,恶狠狠的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那俘虏倒也痛快叽哩哇啦的就开始招供。
蒙古虽然占领中原百年,可是绝大多数的蒙古人没汉化,甚至大多数的蒙古官员都不会说中原话,而是让精明的色目人充当幕僚,李文忠也早有准备翻译和向导。
审讯的结果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李文忠不由得大骂:“也速果然是他娘的属兔子的!”
这伙人正是大元梁王也速丞相的手下,他们三经半夜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当然不是消食遛弯儿的。
就在马度、李文忠绕道大兴州准备偷袭上都的时候,常遇春已经带着八千骑兵攻下鹿儿岭,杀溃江文清余部,经过大宁直扑也速的老巢全宁。
全宁作为也速的老巢修得也算坚固,可是全宁太小直径不过两里,常遇春八千骑兵可以把全宁围的密不透风。
也速打仗不行保命的手段却有一堆,深知全宁不可守,不然只会被常遇春瓮中捉鳖。只留下少量士卒驻守全宁,他自己则是带着三万余大军到野外驻扎,没错,是三万!
即使这样也速也觉得不安全,想着全宁被占领之后该找一个新的落脚点。大都虽然近可是灰溜溜的去了只会挨至正帝的骂,于是他把目光放在大兴州。
也速做人还是挺讲究,赶紧派了一伙人带了礼物来大兴州打前站,跟脱木赤说一声,“老兄弟要来了,可别不乐意!”好死不死这伙人就和准备偷袭上都的明军在碰了个正着。
戚祥一刀砍掉俘虏的脑袋,对李文忠道:“副帅,刚才那伙溃兵一定会逃去大兴州,脱木赤可不是也速那个软蛋,一定会派兵来追,要不到天亮就能杀到,咱们还是赶紧的走吧!”
马度有点明白古人为什么要留一堆胡子了,八成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思索着的时候手里不至于空落落的。
李文忠的丹凤眼咪成了一条缝,手指捏住一根胡须往下一拽,一根胡子就被揪了下来,他眼猛地睁开,“咱们往哪儿跑,神机营的大车可逃不过脱木赤的轻骑,不干掉脱木赤的追兵,咱们不管是去上都还是逃命都不可能,除了干掉他们,我们无路可选!嗯,这新开岭就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大元的丞相真的很多,脱木赤就是其中一位,他勇敢忠心被元顺帝委以重任驻防大兴州。这个大兴州和后世的北京大兴可不是一个地方,只是一座孤零零位于草原上的小城。不过他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可以说是上都南方的门户,就卡在居庸关与上都之间的官道上。
脱木赤尽职尽责,早就磨刀霍霍等着明军到来大干一场。可是谁知明军却从喜峰口出关,似乎要去攻打辽东,虽然心中失望但是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今大元势弱,手下的骑兵也早就不是当年随着成吉思汗东征西讨的勇士,南蛮不来最好。
今夜他睡得正香,却被亲兵唤醒,说是也速派人来了,还有紧急军情汇报。他用脚丫子能猜到也速要干什么,无非是来大兴州避难。长生天啊,为什么不把这个丢进蒙古人脸面的家伙赶紧的收走呢。
他看在旧相识的份上还是见了一面也速的手下,事情的前半段和他想得几乎一样,后面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有数千明军在新开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从居庸关到大兴州之间的官道上布满他的哨探,除非明军会飞,不然怎么可能越过大兴州到达新开岭。
难道是从辽东绕道而来的明军?这也不可能,因为要经过牧区,那里的牧民都是他的眼线,别说几千人就算是几百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过来。
可是也速的手下一个个信誓旦旦又惊慌狼狈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说谎。若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了,因为只要越过新开岭,上都就近在咫尺旦夕可至,如果被这些明军突然打到上都,皇上可就危险了,大热天的脱木赤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的冷汗。不管如何总要先看上一眼再说,脱木赤当下点了一万骑兵出城,沿着官道直奔新开岭。
马度站在山丘之上,看着官道上疾驰而来的无数光点,对身边的李文忠道:“时间正好,思本真是料事如神!”
李文忠嘿嘿一笑,“看我如何请他们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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