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说的没错,朝廷的大军来了!
常通倒是听了朱雄英的话,一路之上稳扎稳打,数十万人从夏末出发,眼瞧着快要入了冬方才从应天到了济南府境内。
倒是海军那拨人贪功冒进,虽然说在直沽登了陆,可还没站稳根脚就被朱棣揍得鼻青脸肿赶回了海里。若不是因为毛骧是老爹的老上司,常通早就上本弹劾他了。
常通要将稳扎稳打的策略贯彻到底,即便是到了济南境内也没有火急火燎的去救援,整个河北都丢了不差济南这一个。
先是安营扎寨一边让劳师远征的士卒好生休息,另外不忘吩咐手下详细打探军情,“记得,一定要打听清楚,尤其是燕逆踪迹军马多少领兵的是谁!”
两个多月的主帅不是白当的,常通倒是似模像样,当然汤鼎给他指点了不少,哪个将帅不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汤鼎当年还是中二少年呢。
汤鼎禀道:“燕逆横扫河北,山东境内唯有济南坚守一月有余,这济南的守将、主官定是难得的人才,大帅当向朝廷表其功绩。尤其守将盛庸有和燕逆作战的经验,最好调到帐下来听用。”
常通点点头,“听汤叔叔的,有功之人皇上自当不吝封赏,本帅这就写奏章给他们请功。”然后又让人给济南传令,调盛庸到他帐下听用。
写完了奏章让人送去应天,常通又摸出一个小册子,捧在手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还不时微笑点头似是从中受益不浅。
一路之上常通经常如此,汤鼎瞧得好奇,问道:“大将军看的是什么?莫非是皇上给的锦囊妙计?”
常通嘿嘿一笑,“叔父过来瞧瞧便知!”还翻了几页给汤鼎看,只见蓝色的封皮下面还有一张更精美的封皮上面写着《人伦物语》十月刊,里面则是精美的彩色插画,至于画的什么不言而喻。
“叔父家中姬妾无数,想必也是同道中人,这月刊的每一期我都没落下,只有洪武三十一年二月的那本,如何也是寻不着,不知道叔父家中可有收藏。”
汤鼎差点忘了眼前这位还有一个别称“秦淮王”,顾名思义是秦淮河的王,他在秦淮河的声名风采远超其父当年。
汤鼎嘴角抽抽,“末将倒是没这个嗜好,不过倒是可以提醒大帅一句,洪武三十一年二月太祖驾崩,应该没有出刊。”
常通一拍脑袋,“八成是了,还是叔父心细我竟没想到。这书局的人也不提醒我一声,害我白白找了多年。
这书的主编越来越没水准了,别看纸张插画越来越精美,可是人物却没神韵,远不如我收藏舅舅的那几张真迹,这次他好不容易回来应天,本想再他求几副,谁知他却不见我……”
“大帅慢慢看,末将先去巡营!”汤鼎觉得正副两位元帅在帅帐中谈论春宫图实在不成体统,寻了一个由头便要离开。
一路之上,常通很给他这个长辈面子,凡事都是先问过他再做决定,他也不好倚老卖老,因这点小事平白的起纷争。
一个亲兵脚步匆匆的闯了进来禀告道:“燕逆的大军来了,朝着咱们的营地来的。”
汤鼎对常通道:“请大帅传令全军立刻备战!”
“嗯,传令全军立刻备战!”
真正的大军还在后面,两人所在这一支军队是既是中军亦是先锋,人数约有六万,算得上是精锐。一声令下行动自然迅速,不等燕军到来已经集结完毕,队列整齐,火枪如林,炮口森森。
刚开始马度不懂明军装备跟后世的一战差不了太多,战阵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难道不是应该挖壕沟拉铁网之类吗,弄这么整齐密集的阵型等着爱炮弹吃枪子呢?
直到后来他才想通,这些年明军的敌人用的都是大刀弓箭甚至是竹枪石器,这种线性战术确实能够进行更加有效的单方面的屠杀。相信靖难之役结束后,不管谁赢了都会吃到教训,他们会改的。
随着滚滚烟尘,望远镜里就看见一条黑线迎面而来,骑兵在前,步卒坐着大板车跟后面,最后面的则是火炮辎重。燕军远远的在八里之外停了下来,离的再近的话就要吃炮子了。
常通放下望远镜,“这怕不是得有四五万人马,看来燕逆是打算找本帅来拼命了,趁他们立足维稳骑兵立刻进攻!”
下完了命令,常通不忘轻声的问一句汤鼎,“汤叔叔,本帅这般下令没有问题吧。”
汤鼎一拱手的道:“正当如此!”
常通的军令没毛病,只是他忽略了燕军骑兵和明军骑兵的战力,只论在马上拼刀子二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见明军骑兵杀来,燕军也派出一股骑兵迎上,双方刚一接触便分出高下来,只一个对冲明军骑兵便迅速的溃散拨马回逃。
对于明军骑兵的战力,汤鼎这个副帅也是瞠目结舌,虽然这些年未曾经战事但也不至于烂到这个地步,忽然想到龙骧军便释然了,骨干精锐都被抽走了,那就是粘板上的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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