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定是他们二人诓骗父皇,只要,只要我把他们都除掉,就再也无人敢骗父皇了!”
他向离得最近的谢修明冲过去,在对方措不及防下,将匕首插在了他肩头。
谢修明吃痛,怒火上涌,翻身和谢修洛打作一团。
谢修洛多年纵|欲过度,身体早就亏空了,如今在谢修明的攻势下,手中的匕首很快就被抢走。
谢修明对太子积蓄多年的怨气,再加上在锦瑟这里屡次算计失败的憋屈,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握紧匕首,对准谢修洛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扑通!
谢修洛瞬间倒地,胸口上还插着那把匕首。
他紧紧捂住胸口,发出嗬嗬的粗喘。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点一点向洛经纶的方向爬去,他爬过去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他声音微弱:
“不…我是荆国的太子…是父皇的儿子,绝不是…这个,废人的儿子…”
爬到洛经纶身前,他握住胸口的匕首,狠狠拔出来刺进洛经纶的心脏。
噗!
一口鲜血喷了洛经纶满脸,谢修洛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洛经纶怀中。
他满嘴鲜血,癫狂大笑:“哈哈哈,废人死了,我还是荆国的太子,我还是大荆国、下一任、皇…”
谢修洛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占据太子之位二十八载,从出生起就得到皇帝疼爱的人,就这么死了,死在众人面前。
锦瑟倒觉得,他是不敢活着面对接下来的事,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死了反倒一了百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皇帝还没反应过来,谢修洛就死了。
他表情瞬间呆滞。
哪怕不是亲生的,可将近三十年的相处不是假的,他本打算将其流放,终生不见。
未曾想,这一面,谢修洛竟当着他的面,丢了性命。
他指向谢修明:“你竟敢弑兄!”
谢修明梗着脖子:“父皇莫不是糊涂了,他不是我兄长,不过是一个贼寇之子!”
“可…”皇帝胸口抽痛,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可朕,如何向外通传…”
向天下传告太子的真正死因,那不就明晃晃地告诉天下人,他,堂堂的大荆天子,被一个女子玩得团团转,还给她养了近三十年的通奸之子吗?
堂堂天子,怎能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皇帝转头,眼神幽暗地望向谢修明。
“明儿,你应知父皇的苦衷,不知是否甘愿为父皇,背上这弑兄之名?”
谢修明心中咯噔一下。
他杀人时,可不只是想泄愤,他清楚地权衡了利弊。
知道谢修洛不是皇帝亲生的,这才敢下手的。
可他不知道狗皇帝那么狗,担心被天下人耻笑,宁可拉来儿子顶罪,也不愿承认他绿了。
谢修明眼神闪烁间,瞥向了一旁还在看戏的锦瑟,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忽地指向锦瑟,义正言辞:
“南宫锦,你这个大胆狂徒,竟因几句口角,就在圣上面前暴起,杀死了太子殿下!”
“实在是天理难容,罪不可赦!”
这个反转,不止锦瑟,就连皇帝都被迫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谢修明。
谢修明也不怯懦,任由皇帝打量,同时不忘提醒。
“父皇,谢修洛非皇室所出,且已毙命,三弟又半身残疾,不能人道,想必今生不会再有子嗣。”
他轻笑一声,透出些许得意。
“而我,目前是父皇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儿子,难道父皇要为了一个南宫锦,或者是残废的三弟,断了荆国的血脉传承?”
皇帝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沉不定。
没有哪一刻,他能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他的血脉快要断了!
谢修齐身体内流着一半的蛮人血,且还是个残废之人。
荆国的皇位,几乎是非谢修明莫属了。
哪怕这个儿子私藏金银,很可能豢养私兵,在背后密谋造他的反。
皇帝这次不仅心痛,连肝都疼了,可他没办法。
咬咬牙,皇帝吐出一口气,狠厉地转向锦瑟。
“南宫锦,你圣前错手杀死太子,罪不可赦,来人,把罪人南宫锦,压入天牢!”
啪!啪!啪!
锦瑟抚掌而笑,真是好一出大戏。
最是无情天子家,养了近三十年的好大儿/兄长死了,顾不得想其他,首先想的是为了脸面隐瞒真相,找替罪羊。
她朱唇勾起:“圣上,二皇子殿下,大家都知道真相,就算你能杀得了我,甚至…”
她环视一圈周围的太监宫女:“杀的了今日所有的知情者,但真相是不会因为知情者的死亡,而被掩盖的。”
“你堵得住一两个人的嘴,却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皇帝面色一变,瞪了眼才进来的侍卫。
“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压下去!”
锦瑟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和谢修明,目光似有深意,唇边还绽放出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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