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的接近,锦瑟惊奇地发现,她身高堪堪超过男人腰上一点。
周围的一切似乎高度都有些不正常,锦瑟皱眉。
她这次的身体,不会是侏儒吧?
就在这时,身旁的女人挡在她身前,张开手臂把她护在身后。
锦瑟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女人手臂上多处青紫的伤口,衣服后背被打得破损,露出其中同样斑驳的伤口。
面对男人,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后脖颈根根汗毛竖起。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地挡在锦瑟面前,声音略带哭腔。
“白远,锦瑟还小,她心脏有问题,你要打就打我,别打孩子。”
白远充耳不闻,扯过女人甩在地上,地面上尘土飞扬,女人被摔得趴在地上不断咳嗽,挣扎着抱住白远的腿,对锦瑟声嘶力竭大喊。
“锦瑟,跑,快跑!”
话音刚落,白远就一脸狰狞,金丝眼镜上反射出一抹幽光,抬起另一只腿对准女人的手,狠狠地踢出去。
“说过多少次,不能出声,喊这么大声,是要造反?”
锦瑟几乎瞬间就分析出了情况。
仗着身形小,她几步来到白远面前,帮他把抬起来的那条腿,抬到了更高的方向。
“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白远疼得直抽冷气,抬手抱住他的大腿,手中的木棍顿时滚落在地。
他狠狠地瞪着锦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谢…嘶…谢…嘶…谢…”
望着两腿几乎呈一百八十度高抬腿姿势的白远,锦瑟手依旧没有放下,勾唇一笑。
“没关系,应该的,不用谢。”
白远破口大骂:“我谢你妈,shit!”
锦瑟不紧不慢:“我妈就在这里,谢吧。”
白远怒火中烧,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抬起的腿拼尽全力向下,可在锦瑟的支撑下,他的腿纹丝不动。
大腿根处传来火辣辣的烧灼感,整条腿都疼到麻木。
怎么回事,这个赔钱货病秧子怎么这么厉害了?
他最后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压,整个人身体向下压倒。
锦瑟瞥了眼女人:“松手。”
女人下意识松开抱着白远大腿的手,锦瑟同时放开他另一条腿。
咔嚓!
“啊啊啊啊啊!”
一声轻微的骨碎声,伴随着更长更高的惨叫声,从白远口中发出,额头当即布满冷汗。
在锦瑟的注视下,白远一个竖叉,大腿紧贴地面。
这下真的一百八十度了。
白远疼得说不出话,大腿根就像裂开一样,他怀疑他的腿都脱臼了。
眼中闪着强烈的怒火,白远怒视锦瑟。
锦瑟五官精致,还没长开的脸还带着婴儿肥,即便因生病原因,身材瘦弱,脸色苍白无血色。
但那丝脆弱,被脸上那对仿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圆的杏眸,很好地冲淡了,让她看起来像个洋娃娃那般精致软萌可爱。
此时她眨巴着眼,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愈发可爱,也愈发无辜。
“这怎么好意思,只不过是一个道谢,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锦瑟?”女人惊疑不定开口,眼前的女儿好陌生,她忍不住提醒,“他是你爸。”
得到女人肯定,白远凶相毕露,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这个赔钱货!竟然敢打你老子,我要杀了你!”
“你想做什么?”
锦瑟一只脚踩在白远大腿上,歪着头思考,语气天真。
“我知道了,爸爸是想压腿,拉伸筋骨,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她甜甜一笑,笑起来像个小天使,偏头看向女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白远身上。
解释道:“在学校,其他同学压腿的时候,都是我帮忙的,我技术很好,一定能帮你压好。”
白远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一对黑色的翅膀,在锦瑟背后挥动了几下,大腿处疼痛钻心,一时间他竟不敢乱动。
锦瑟对女人安抚一笑,接收起记忆。
原主名白锦瑟,今年只有小学三年级,除了自身有心脏病外,她像这时大部分的女生一样,是个乖乖女。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有一个恶魔爸爸。
这个爸爸,在外人面前斯文儒雅,慈眉善目,其他人都羡慕她有个好爸爸。
只有她知道,这个爸爸有多让人绝望。
在家里,只要他有一点不顺心,都能借故打她和她妈。
鸡毛掸子,藤木条,大木棍,衣服架子,什么顺手拿什么。
小小的白锦瑟,有一个小小的,阴暗的秘密,她迫切地盼望着爸爸能死在外面。
可事与愿违,每天他都能回来。
直到有一天,他彻夜未归。
还不等白锦瑟高兴,第二天,她们就迎来了更大的毒打。
白远迷上赌博了。
日复一日,丢了金钱,丢了工作,家里的摆设一天少过一天。
妈妈赵丽萍帮人洗衣服补贴家用,手一天糙过一天。
白锦瑟有无数次问赵丽萍:“妈妈,我们为什么不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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