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漓手上力道更大,握得锦瑟手腕胀痛,语气低沉。
“你当朕是在夸你?”
锦瑟拍胸脯保证:“放心,就算陛下夸臣下,臣下也会不骄不躁,温恭自虚,不会因此骄傲自满,胡作非为。”
“陛下可以放心夸,没有后顾之忧地夸,夸个尽兴,夸个神清气朗,臣下受得住。”
战漓第一次遇到让他都无语的人。
折磨他半宿的头疾不知躲到哪个角落,转而换成一阵憋闷,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憋闷。
“任朕夸赞?”,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邹郎君好大的气派,好大的福气。”
锦瑟当即想到白日里,战漓提到过的‘无福消受’。
她含胸收腹,脊背隆起弯曲,把胸往里收了收。
“臣下是陛下的人,就算有福气,也是陛下赐予的,是沾了陛下的福气,不敢冒功。”
觉得不够安全,她看似害怕地瑟缩一下,把胸藏得更深了,背在身后的手,把枕头下的裹胸布又压了压—
睡前她才把裹胸布拆了,谁知道战漓会突袭。
好在如今这幅身躯不过十六岁,体弱多病,发育不算好,曲线不明显。
夜色深重,屋内灯火昏黄,她如今长发披散在身前,遮挡住部分身躯,多重加持下,希望战漓别识破她的女儿身。
忽然,她下巴一紧,战漓手指捏着她下巴,略带茧子的指腹在下巴的嫩肉上摩挲,迫使她抬起头。
美人如画,烛火跳动间,战漓过于明艳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朦胧中透出温情。
锦瑟一时间看失了神。
她,竟然被一个女人蛊惑了!
反应过来,锦瑟小脸通红,要不是下巴还被桎梏,她只想低头捂脸,没脸再见人。
果然,只要脸长得好,不管君无咎是男是女她都行!
指尖细腻的肌肤烫得惊人,战漓收紧指尖,迫使少年将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青涩的小脸染上绯红,娇艳欲滴。
明明是男子,偏生眼眸流转间夹杂出一丝妩媚。
邹国还真是送来了一个好玩物。
啧啧,可惜了,是个男儿身。
当然,对他而言,男女无所谓,不过是个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就像儿时那只小猫。
战漓眼底波澜不惊,放开锦瑟下巴,抽出手帕擦手。
“别用那些争宠手段,朕给你的就受着,不该你的,别妄想去争。”
“宫中不缺聪明人,安分守己才能活长久。”
“臣下谨遵圣恩,”锦瑟垂头,许久之后,才忍不住打个哈欠,带着困意,“陛下要在此歇息?”
战漓鼻腔发出一声不轻不淡的“嗯”,扔下手帕,吩咐内侍抱来他的被褥。
“邹郎君,”内侍捧着被子示意锦瑟,“麻烦向外挪挪,奴要为陛下铺床。”
锦瑟心里咯噔一下。
睡内睡外她倒是不介意,不过现在她枕头底下还有裹胸布,一挪窝就暴露了。
她怎么说?
难道说那不是裹胸布,是她拿来裹脚的?
把裹脚布压枕头底下这种癖好,她敢肯定,只要她能说出这种话,战漓能当场给她表演‘孕吐’!
锦瑟眨巴眨巴眼,凝视战漓。
“陛下,臣下认位置,在外面睡不着…”
战漓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内侍跪倒:“还请邹郎君不要难为小的们,寻常人家都是郎君睡外面,更不要说在宫内。”
“各殿郎君,哪怕是君后皆是如此,郎君又如何能例外?”
锦瑟挤出泪花,泫然欲泣,声音拉出波浪线,一波三折,婉转撩人。
“陛下~”
她才不信不能例外,昨晚她就是睡里面的。
少年声线还未完全变化,偏中性,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雌雄莫辨,战漓被唤得太阳穴直突突。
又看了眼天色,这个点,再赶回去就真睡不成了。
他倒是不在乎一晚的睡眠,主要是明天还有要事处理,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
“罢了,放外面,就此安歇。”
内侍心中诧异,面上不显,手脚利落地铺好被褥。
锦瑟打了个哈欠,暗想传说中的暴君还挺好说话,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
眼看战漓在内侍伺候下脱衣躺在床上,锦瑟也麻溜钻被窝,打算睡个回笼觉。
可事与愿违,不等锦瑟闭上眼,战漓慵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邹郎君,朕的头疾又犯了。”
她说战漓半夜过来干什么,原来需要按摩工具人了。
锦瑟爬起来:“陛下这么好的人,怎能被头疾困扰?明日还要早朝,快让臣下为陛下好好揉揉。”
一盏茶后,察觉到战漓呼吸平缓,看起来进入熟睡状态,锦瑟放下手。
总犯头疾可不是好事,等她再多取得点战漓的信任后,一定要好好为他治病拿药。
“邹郎君?”战漓语带鼻音,一副昏昏欲睡的口气,“继续。”
锦瑟只得撸起袖子接着干活。
一炷香后,她放下手。
战漓:“邹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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