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漓脸色铁青,千言万语堵在喉中说不出口,最终化为一句话。
“不分开。”
锦瑟诧异抬头,就看到战漓隐忍到充血的眸子。
“你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休想离开我!”
锦瑟早就后悔过,或许不该想要强行掰弯直女。
现在她甚至后悔当初攻略战漓,让对方爱上她,却无法接受她女子的身份,又无法放她离开,成为一种另类的占有欲。
她叹了口气:“即便我是女子,你也能接受?”
锦瑟知道战漓的答案,如今问出口,只是为了拒绝对方时加以开解。
“能。”战漓答应得毫不犹豫。
他担心的从来不是锦瑟的性别,当初以为锦瑟是男子时,他也接受了。
他只担心锦瑟不喜欢臭男人。
锦瑟语气一滞,后面本来想好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她苦笑:“不必如此,余生还长,陛下尽可以找出其他可心人。”
战漓逼近一步,眼眸深邃深情:“我不会找。”
“卿卿,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人,我也是,不论此生还是来生,只爱你一人,没有你,更不会有其他人。”
高高在上,理性为先的冷漠之人,痴情起来最是迷人。
因为那时他们眼中只有你一人,愿为你颠倒他过去的所有坚持。
离得近了,锦瑟呼吸间全是战漓身上好闻的气息,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四目相对,没有一人的情绪可以私藏。
爱意从眸中溢出,传递到对面之人心上。
锦瑟心跳很快,不知何时,不知是谁主动的,等她回过神来,她已和战漓唇齿相接,抱在一起。
沉醉于战漓难得的情绪外泄,锦瑟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温柔中。
善泅者溺于水,善战者死于兵。
一吻过后,锦瑟第一次像个不会换气的人一样,瘫在战漓肩头,小口张着嘴,急促呼吸。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战漓脖颈间,激得他狠狠咬了口锦瑟唇角,见她实在喘不过气,遗憾地放开她。
声音暗哑撩人:“万一有哪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还会一直爱我吗?”
锦瑟经历过很多世界,体味过人生百态。
她没有坚定地说什么‘一定会爱’来安抚战漓,而是认真思考后才回答。
“人无完人,都有缺陷处,只有高高在上的神只才看似完美,无欲无求。”
“可那种摒弃了所有后的‘完美’,反倒没有真实的缺陷来得可爱。”
“爱一个人,爱的是全部,哪怕是缺陷处也会觉得无伤大雅。”
“但爱也是两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相爱的双方会甘愿为对方改变。”
“一辈子很长,再多滤镜都会碎,只有爱与真实能常伴己身,走完一生。”
说完,锦瑟留给战漓独自思考时间,从他怀中下来,整理案几上的奏折。
凝着锦瑟背影,战漓心中被塞得慢慢的,胸口饱胀的情绪一度控制不住。
他想现在就告诉锦瑟,他是男子。
锦瑟应该能接受吧?
“卿卿,我…”
“咦?”锦瑟没听到战漓的话,反倒一脸惊奇地从奏折最下方掏出一个本子。
熟悉的画风跃然纸上,她定睛一看。
嗯…和两个男子那本画风一致,封面上是两个女子。
一劲装女子挥舞长鞭卷住对面宫装女子的纤腰,向她的方向拉去。
宫装女子神情高洁,高昂头颅不肯屈服,衣衫遍布鞭痕,影影绰绰露出冰肌玉肤…
锦瑟瞪大眼直呼刺激,竟然是强制爱文学,相爱相杀。
翻翻手里的画册,再看看身后表情古怪的战漓,锦瑟忍不住挤挤眼。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战漓咽下后半句话,生硬转折:“我不喜欢。”
他还想继续先前的话题:“卿卿…”
锦瑟戳戳他的脸:“不喜欢你还藏在奏折底下偷偷翻阅?”
他藏起来不是为了偷看,是担心锦瑟看到。
但这话战漓没法说出口,只能干巴巴解释:“我没看过。”
“行了行了,”锦瑟瞪了战漓一眼,“看就是看了,我又不会说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战漓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百口莫辩:“我真没看。”
锦瑟又开始阴阳怪气:“陛下都说没看了,臣下还能再说什么?一切以陛下所说为准。”
得,又成他的错了。
说多错多,战漓索性沉默不言。
锦瑟哼了几句:“从前以为陛下是闷骚,没想到竟是明骚,如今被臣下戳穿,都无言以对了。”
他不说话也有错?
战漓张张嘴:“我…”
“好了,”锦瑟仔细收好图册,起身就走,“我先走了,晚上早点回哦。”
战漓眼睁睁看锦瑟离开,才意识到他先前还没告诉锦瑟真相。
“暗影!”
暗影悄默声出来,很熟悉流程地直接跪下。
“陛下,属下有罪,不该任由手下将此等秽物藏于陛下眼前,甘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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