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现状的方法绝对不是跑。
可以想象一个戴着波奈特帽子的淑女,提着宽大的裙摆,露出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腿在大街上奔跑的场景,是多么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一旦跑了起来,就会和逃联系到一起,组成一个单词——逃跑。
奥薇的计划是乘坐公共马车,她从班杜桥大道的路口拐入到了另外一个街区,她付给一个驾驶着四轮公共马车的车夫十个铜币,然后坐了上去。
车夫的打扮相对讲究,高顶礼帽,黑色的双排扣外套,戴着车夫一贯的白色手套,他向奥薇问候:“早上好,女士!”
“斯蒂奇剧院,谢谢。”奥薇说出了目的地。
公共马车的车轮缓缓地转动了起来,奥薇提醒车夫:“前方班杜桥大道上发生了骚动,绕开那个地方,换一条路走。”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如果女士不赶时间的话,我愿意带您去欣赏拜伦伯河畔的风景。”英菲尼特的车夫是奥薇遇到过的最有风度的车夫。
马蹄声和车轮声有序地交替发出响声,穿过一条条街道,绕过班杜桥大道,来到了拜伦伯河畔,宽阔的河面上有船只,缓缓地行驶着,初升的太阳,撒下了一片金黄的光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很快马车就行驶到了拜伦伯河上的班杜桥上,从马车相反的行驶方向望过去桥的那一头连接着的正是班杜桥大道,奥薇忍不住回头,警备厅的人已经将事发的那条路段给围了起来,周围路过的行人见到警备厅的人来了之后,没有了最初的恐慌,他们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各个地方又围了上去。
四分五裂的马车上,一个年龄如初生太阳一般年轻的贵族少女失去了生息,一只弩箭从他张大的嘴巴处,深深地贯穿了她的整个大脑,汩汩的鲜血流了一地,温度犹在。
这一幕血腥的场景,让围观的行人大受刺激,他们既害怕又恐慌,又不愿离去,即便是受到了警备厅的驱赶,他们也要在这里多停留两秒,多去看两眼这一幕血腥的场面。
而这一幕场景在奥薇的眼睛里逐渐变成了一个缩小的圆点,随着车轮不断地向前,而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
马车最后稳稳地停在了斯蒂奇大剧院的门口,奥薇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斯蒂奇剧院大门旁张贴的巨幅海报,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整场暗杀,一股酸涩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她的眉头,让她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眉心。
杀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开心的事情,玛格达从小就告诉奥威要珍惜生命,当奥薇第1次完成暗杀任务时,她又想起了玛格达对自己的教导要——珍惜生命。
生命不仅自己也有,其他人也有,珍惜生命对一个暗杀者来说似乎成为了一条矛盾的悖论。尤其是像对奥薇这种喜欢思考的人来说,尤其的矛盾。
对于困惑的奥薇,玛格达是这样解释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命和运是联系到一起去的,我们无法左右自己的运气,但可以保护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一天无法保护自己的性命,那便是命运终结的时候。
玛格达说,如果有一天奥薇死在了别人的手上,那么奥薇的命运注定是在这个人手上终结,那么换言之,如果有一天其他人死在了奥薇的手上,这也是其他人的命运。
所以每杀一个人,奥薇就知道他的命运注定了要终结在自己的手上,而事后奥薇总是会不由的思考,自己的命运会在哪一天以什么样的方式终结呢?
这种无解的问题不到命运终结的那一天,谁都不会知道,奥薇即便是思考,她也不会得到答案。
站在斯蒂奇大剧院的巨幅海报之下,即便眼前是自己喜欢的戏剧表演,但这些都无法让刚刚杀过人的奥薇提起兴趣来。
最终而奥薇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旅馆的房间当中,在午餐即将开始的时候,连帽子也没摘,直接就躺在了旅馆柔软的卧床之上,奥薇陷在的柔软的珊瑚绒和一层层蕾丝之中,眼皮沉沉地闭上了。
当奥薇进入深深的睡眠中后,房间露台上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穿着亚麻斗篷的人从露台外面走了进来,他来到了奥薇的床前,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额头上有黑色三棱刺的面庞,正是尤金。
尤金站在奥薇的床前,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地拿起了一条羊毛毯盖在了奥薇身上,之后就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房间的露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尤金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1楼的餐厅,这次他点了一份酱汁牛扒,搭配黑麦面包和一些沙拉。
食物烹饪需要一些时间,等待的过程当中,尤金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刚倒了一杯,就看见居利安和奥利弗两个人勾肩搭背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三个人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一个和往常一样,脸上没什么变化,一个虽然不停地打着哈欠,但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另外一个看起来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眼睛上挂着黑眼圈,典型的一夜没睡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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