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最后的收场会是这样。
客厅里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已经了无生机,他们是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和不甘死去的,同时他们睁大的双眼当中,还有满满的对死亡的恐惧。
塞西莉和凯文作为这场惨剧的见证者,亲眼直面爱人的死亡,这巨大的打击使他们最后即便恢复了行动能力,也瘫软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直到天快亮时,居里安从二楼抱出卡尔和马克那两个孩子之后,他们才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梯,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收拾残局的时候,借着破晓时的微光,奥薇和阿尼亚在一处池塘里找到了夏尔的尸体,她漂浮在水面上,周围漂着一些水草和菖蒲花,原本脸上都是脏污的血迹,在冰冷的池水浸泡下,已经全部干净了,只留下一张泡得发白的脸,不再恐怖狰狞,变得安静。
那天晚上,弗朗索瓦将亚特曼死亡的真相公之于众之后,夏尔就丢了餐刀,打开了一直封闭的大门,房屋外面漆黑一片,她一头扎了进去,不见了踪影,呼啸的夜风从打开的大门处涌进了客厅里面,驱散了屋子里面的芬芳香味,当这香味消失之后,众人才缓缓恢复了过来。
除了玛雅和布尔墨两具尸体之外,奥利弗是受伤最严重的人,他被夏尔用手杖几乎打得半死,一直昏迷不醒,医生除了要治疗昏过去的詹姆斯爵士外,还要治疗受伤的奥利弗。
最后的最后,阿尼亚他们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佣金,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佣金拿到了手,所有人也高兴不起来,除了沉默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说。
回程的时候,除了奥利弗是躺在马车里面之外,其他人都是骑在马上。
因为肯特郡是尤金养父养母的居住地,所以尤金临时和同伴们分道扬镳,前去看望父母。
分别后,阿尼亚忍不住问弗朗索瓦:“亚特曼的遗言是真的吗?”
因为弗朗索瓦的描述太过真实,让原本知道内情的阿尼亚也有点忍不住相信弗朗索瓦编造的谎言,所以才有此一问。
弗朗索瓦说:“其实你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遗言,我只是看到了警备厅的卷宗和亚特曼的日记,所以当时我想,如果亚特曼真的有遗言的话,或许就是对夏尔那没能说出口的爱意。”
“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说出口呢?”奥薇也是唏嘘不已。
居里安说:“是不是越爱,就越不敢表达呢?”
其余人之中,只有奥薇摇了摇头:“我不是。”
而一直把爱挂在嘴边上的阿尼亚此时保持了沉默,弗朗索瓦也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不说话,躺在马车里到现在还没有醒的奥利弗就更加发表不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坦尼亚之后,奥薇就直接回了自己在近郊的小庄园,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阿尼亚,委托是她接的,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还需要和会长交代。
在回家的路上,奥薇抬起头看见天上的云层堆积在一起,和她到肯特郡的那一天看到的云非常相似,也是这样的厚重这样的沉闷,压在人的头顶上,让人无端的感觉到的压抑。
回到庄园里后,迎接奥薇的是梅里弗,这几天家里有她打点,和往常一样平静,并且梅里弗还准备的有热水,可以让奥薇沐浴放松一下。
对于梅里弗的贴心,奥薇非常受用,她躺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里,让整个身体都浸泡在热水里,这人有一种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的舒服,在浴缸旁边,梅里弗还准备了一些点心和茶水,以及几封信,都是这几天收到的,奥薇让梅里弗一并拿进来,自己可以在泡澡的时候一边放松一边看。
在热气的蒸腾之下,奥薇的皮肤变得潮红,她依靠在浴缸旁边,端起了一杯冰凉的柠檬汁送到嘴里,这种舒服畅快的感觉,让奥薇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然后顺手拿起了放在浴缸旁边的一封信,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就变了。
这封信是来自于帝都英菲尼特,写信人是卢斯文小姐。
亲爱的奥薇:
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收到你的来信后,我非常高兴,我没想到您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更要精彩,也更让我感到向往。
而我却身处在英菲尼特社交季这个巨大的人际漩涡当中,抽不开身,就连剧院最近新排的剧目,我也无法参演,每日跟着妈妈穿梭于各种舞会宴会当中,除了喝酒和跳舞之外,妈妈会带着我见各种不一样的人,然后在我耳边念叨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可我一个也记不住。
上次信中,你让我尽量避开与布雷恩庄园的人接触,后来我得知布雷恩庄园的主人其实是阿瑟·布雷恩·希克斯,是一位公爵大人,我的父亲在政治上似乎与这个人多有不合,传闻这位公爵有一位红颜知己,但我从没有见过。
原本以为我不会与他们产生交集,但是在普尔曼爵士的订婚舞会上,这位阿瑟公爵带着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安菲尔德夫人出席了舞会,我记得你的提醒,已经尽量避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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