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姝带着白马寺的斋菜和素包子回到府中,递给聿。
聿接过,看着傅姝,她不语,聿无奈,吃了几口后,傅姝才开口。
“放心,老人家一切安好,我还借讨水喝的名义进门仔细查看一番,没任何不妥。”
“多谢了,”聿吐了口浊气,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她们是你什么人?”傅姝问道,老人家应该是曾晓宇的母亲,但陪同的还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是他的妻子,自己就要尽早悬崖勒马才行。
聿不知傅姝的小心思,但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足轻重的问话,他还是要回答的,“是我母亲和妹妹。”
傅姝提着的心放下,带上盈盈笑意,“她们怎会住在白马寺?需要我告诉她们,你的情形吗?”
聿犹豫了下,“对不起姑娘,这个不能告诉你。”
“傅姝。”
聿怔了怔,很快醒悟,“请傅姑娘见谅,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你。”
他的母亲和妹妹自然是作为人质被软禁在白马寺的,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以为她们在此处修行,外头也无人看守,可只要聿胆敢违背荣亲王的命令,家人就会遭殃。
聿不止一次想要救出她们,自己也能脱离荣亲王的掌控,可他知道,白马寺看似松懈,其实隐藏了许多高手,只要他轻举妄动,不仅他自己难逃一死,母亲和妹妹也会被连累。
现在虽说没有自由,好歹能留下性命。
这事急不得,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这次荣亲王没有迁怒于他的家人,证明他还是想给自己机会的,现下没其他办法,唯有尽快养好伤回荣亲王府复命。
傅姝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她把曾晓宇带回府邸有三日了,他一直沉默寡言,只在今日拜托自己去探视他的老母和妹妹时,才勉强开了口,也算是种进步了。
傅姝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同曾晓宇周旋。
她就不信,她的热情还捂不热对方冰冷的心。
这一日,邵卿洺去给嘉陵皇太后请安时,知晓荣亲王前脚刚离开。
邵卿洺冷哼,“他倒是来得勤劳,他不是在查刺杀案吗,跑夕晖院有什么用,能找到刺客?”
嘉陵心中暗道,你这傻小子,荣亲王借着给本宫请安的名义,不就是为了见熙宁吗,本宫装傻没接他的话茬,你就偷着乐吧。你要是再不努力,本宫也帮不了你。
她似笑非笑,“他给我请安,你还有意见了?”
邵卿洺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嘉陵突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你耳朵听得见了?”
邵卿洺微微沉思,告诉嘉陵应该没关系,还能阻止她和熙宁一起胡闹,上一回和尚嗡嗡念经的苦楚,他可再也不想经历。
“儿臣的耳疾已痊愈,劳累母后挂心,是儿臣不孝。”
嘉陵诧异,但还是问出了关键问题,“是什么时候痊愈的?”
“有一段时日了,”邵卿洺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熙宁……”熙宁明显是不知道这事的,每次和自己聊起皇帝的耳疾,总是忧心忡忡。
“她不知晓,”邵卿洺叹口气,“也请母后帮儿臣保守这个秘密。”
“这是为何?”
“她若知晓儿臣已痊愈,一定会请求出宫,母后您明白儿臣的心思,儿臣不能让她离开。”
“可是……”嘉陵能理解邵卿洺的一番苦心,可总觉得应该给熙宁自己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欺骗和隐瞒。
“母后,儿臣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可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
“你不怕熙宁知道了后恼你吗?到那时,你也留不住她,还是说你要强留她?”嘉陵叹气道,“你比本宫更了解她的脾气。”
“儿臣……”邵卿洺也不知到时要如何收场,只希望真相大白之前,他已经得到了熙宁的心,她会心甘情愿地留下,并且能原谅自己。
“本宫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熙宁是个好姑娘,总之你别负了她就是了。”
“儿臣绝不会负她,”这点邵卿洺可以保证,熙宁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哪里会舍得让熙宁难过。
嘉陵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回吧,有时间还是多放在熙宁身上,不用牵挂我这老太婆。”
这些小年轻之间的情感纠葛她是真看不懂,她是越国人,越国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对待感情都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想要留下她,大胆说出心中所想就好,如此婉转含蓄迂回,把事情搞复杂,可未必是件好事。
邵卿洺也有自己的苦衷,刚重生就发现是熙宁离宫的日子,压根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装聋是他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后来,想着这个法子还挺管用,再用其他办法,熙宁未必会上当,如此就骗了她好几个月。
邵卿洺也想坦诚相待,实在是骑虎难下。
越是在乎,就越会踌躇不前。
李司和文常青深山请医之行,出人意料很是顺利,马车载着付天成往京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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