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洺心中狂喜。
可熙宁的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
熙宁道,“我留下,是因为我走不了。”
“什么意思?”邵卿洺不太明白。
“我出不了宫,我只要一出宫,在外头过夜,醒来就会回到前一日。”
邵卿洺失笑,“宁儿,你在说什么?”她又没喝酒,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熙宁直视邵卿洺的眼睛,“圣上,我没有开玩笑,这事是否同你有关?”
“宁儿,朕当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又深邃如海,熙宁知晓,他没有撒谎。
熙宁吐出一口气,“圣上,小李子毒害安亲王一事,还有火烧文府一事,您可记得?”
邵卿洺颔首。
“这些事,在熙宁这里,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邵卿洺讶然。
熙宁继续解释,“事情发生后,我便出了宫,只要在宫外待一夜,便能回到前一日,阻止惨事的发生。”
邵卿洺如同在听离奇的故事,熙宁更加确定他不知道这件事,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不妨说完。
“当日我同你说我做梦梦见文侍郎一家有难,有人要杀人灭口,这是假话,事实上,是我具备了回到前一日的能力,如此才救了文家人,安亲王的事亦是如此。”
“等等,宁儿,你让朕捋一捋,”听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可就是让人不可置信。
但邵卿洺知道熙宁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宁儿,朕信你,可你是怎么得到这样的能力的?”出宫就循环,听起来是对自己有利的好事,可细想,又发现后患无穷。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第一次发生就是我出宫的当晚,后来只要在宫外留宿,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不能出宫是必要条件。后来,您去凤栖山祭祀,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一起去,就是担心会重蹈覆辙,可没想到,您离宫的第二日,时间又回到了前一天。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想试验一番,临时赶上了出发的队伍。”
邵卿洺记得这件事,一开始熙宁不去,他还有些遗憾,后来熙宁追了出来,他赶紧命李安给她安排马车。
“然后,就没有发生循环的事。”
“你是说,你出了宫,在扎营处过夜,并没有回到前一日?”
“正是。”
“也就是说关键点不在于出宫,那是什么?”
熙宁深深望住邵卿洺,“圣上,是您。”
邵卿洺怔了怔,“难怪你会觉得此事同朕有关?可朕的确不知晓。”他倏然又想起一件事,“难道你问李安巫蛊之术,说的就是这个?”
“对。”
“听起来确实很诡异,朕会让顾晓春调查此事,宁儿,你相信朕,朕想留下你,也只敢装耳疾诓骗你,巫蛊之术,是万万不会用的。”邵卿洺生怕她不信,还搬出了自己的生母,“你知道朕的母妃因巫蛊之术遭先帝厌弃,朕是绝不会用这种事害人的。”
“抱歉圣上,是熙宁错怪了您,”熙宁诚恳地表示歉意,是她对邵卿洺不够信任,才会误解他。
“是朕先诓骗你的,”邵卿洺真诚道,“但朕可以保证,只有这一次,再没有其他。”
只是熙宁还是不明白,邵卿洺为何一定要留下她?他要什么样的人伺候没有,非抓着自己不放做什么?若说是喜欢自己,也不可能。她知道自己的轻重。
她想着今日索性把话都说清楚,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邵卿洺苦笑,“宁儿,是朕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熙宁张了张口,他表现的确实很明显,所有人都以为他对自己有情,只有自己清楚,不是这么回事。
“宁儿,朕心悦你,这里,”邵卿洺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从来只有你,没有过别人。”
“从来?”
“是。”
熙宁却笑了,“圣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当真不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了吗?”
邵卿洺纳闷,“朕说了什么?”
熙宁却没有解释,只是惨然一笑。
邵卿洺不敢再问,应该是发生过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头疼地捂了捂脑袋,他没有重生之前,到底做过多少傻事,犯过多少错。
回宫后,他询问过李安,可李安跟着他的时间不长,完全不了解他和熙宁从前的事。
沈岸和顾晓春在邵卿洺身边的时日虽然比李安久,可也不会关注这种事。
邵卿洺只能暂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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