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既然已同嘉陵撕破脸,且双方都各自有把柄在手,便不再忌惮,翌日又出宫门,亲自去城外庄园接张依依。
张依依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极为重要,张家和容德的荣辱富贵,可都集于她一身。
马车到得颇早,等候了好一会,张依依才缓缓走出来。
她一上马车,容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昨夜如何?”
张依依双颊绯红,“姑母……”
“姑母面前无需害羞,实话说来。”
张依依羞羞答答地道,“嗯。”
“你嗯什么?”容德扫视张依依,见她实在羞涩,“罢了,那姑母问,你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张依依点了点头。
容德问:“你伺候的他可满意?”
张依依颔首。
容德又问:“那他对你好吗?”
张依依再次颔首。
容德已大致了解,看来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嘉陵啊嘉陵,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本同我争斗。
她却不知张依依隐瞒了部分事实。
张依依同黑衣人浓情蜜意正酣时,黑衣人却突然一脚将她踹下床,说她耽误了自己的大事。张依依忍痛爬起,惴惴不安地问他何事,是自己伺候的不好吗?
黑衣人又将她扶起,贴着她的耳根说没事,可她明显感觉到黑衣人的动作粗暴了不少,但她还是忍受了下来。
她觉得这事没必要向容德汇报,不然她又要说自己没用。
她不想做姑母眼中无用之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要把同样的痛苦加诸到熙宁的头上。
顾晓春领命追寻熙宁父亲的旧事,先是从大理寺入手。大理寺卿李司可是老熟人了,只可惜当年的案子并不是大理寺办的,他所听说的也只有宁家一夜之间死得死,关得关,可宁家究竟是因何获罪,李司也是一无所知。
熙宁姓宁,本名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总之自她记事起,她就是现在的名字。她的父亲宁泽峰是同穆寂修齐名的大将军,只不过穆寂修常年镇守边疆,而宁泽熙主要负责京城的安全。
如此重要的位置,顾晓春和李司首先得出的结论就是谋反,可谋反是诛九族的重罪,熙宁和她的母亲却仅是被没入永巷,这与常理不合。而且据李司的记忆,宁将军膝下可不止熙宁一个孩子,那其他的子女又去了哪里,先帝也未曾派人追查,只是草草了结了案子。怎么看都很奇怪。
顾晓春查了许久都没有进展,这一日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把这事同曾晓宇说了,询问他跟了荣亲王许久,有没有听过当年宁家的事。
曾晓宇还未回答,一边的傅姝倒是插嘴道,“案子的事可以问我父亲。”
刑部是除了大理寺之外,接触各种案件最多的地方,身为刑部尚书的傅云敬无疑是顾晓春最应该找的人,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傅云敬直到现在还误会他是傅姝的心上人,他很怕面对傅云敬这洞察人心的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
他没有接话,傅姝冰雪聪明,明白他的为难之处,自告奋勇道,“我来问,你们等我消息。”
傅姝回去后,傅云敬还未归家,他下朝后被大女婿请去府里喝酒,实际上是傅莹听说了一些消息,来找父亲求证。
傅云敬的大女婿周清衍是御史周乙最小的儿子,性子同父亲完全不一样。周乙为人正经从不开玩笑,开口就是孔孟之道忠君思想,他其他几个儿子也秉承了他的习性,不是任职御史台,就是在文渊阁编撰典籍。周清衍却是生性诙谐幽默,也有主见,觉得枯燥无味的为官生涯简直是浪费人生,自己开了一间书肆,后门连着家茶馆,同傅莹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压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一开始傅云敬还嫌弃周清衍不思进取,后悔将女儿嫁给这个浪荡子,后来见女儿每次回娘家都红光满面,满口称赞自己的夫婿,还不用伺候公婆,操心妯娌关系,渐渐觉得,这样也挺好,对大女婿改观了不少,来往也更频繁了。
傅莹给父亲斟了一杯酒,看了丈夫一眼。
周清衍转首笑道,“这事,我问不太好。”
傅云敬凝眉,“什么事?莹儿,你说。”
“父亲,女儿近日听说了一桩稀奇事,傅家二小姐名花有主了,我怎么不知道小妹和哪家定亲了,您说是不是很好笑?”
傅云敬喝了口酒,这酒少辛辣,带一丝清甜,十分合他心意,他一口饮尽,心满意足地放下酒杯,“你也听说了啊。”
他不忙着往下说,而是看了看周清衍,周清衍会意,忙给他斟满酒杯。
“倒是不假,傅府很快就要办喜事了,”傅云敬提起这桩事,满脸喜色。
傅莹精神一振,“父亲,您给她定的哪家的公子,您和母亲怎么也不同我说,我身为小姝的姐姐,还要从别人处得知此事。”
“你妹妹的脾气你不清楚吗,我哪里做得了她的主,她自己选的,好在眼光还不差。”傅云敬乐呵呵地道,“是圣上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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