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安,无人知晓昨日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今日皇帝心情极好,特别的好说话。
碧玉倒是猜出了一些,熙宁昨天回来时,脸红若霞,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不答,很早就钻进了被窝,古古怪怪的。
但因为是碧玉通知的邵卿洺,熙宁这番模样,必定是同邵卿洺脱不了干系。
早上,碧玉抓住熙宁问道,“熙宁,你昨日去哪里了,回来后就歇息,也不理我。”
熙宁一想到在乾清宫的事,脸又红了。
她本以为昨晚会睡不着,谁承想,却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最好眠的一次,没做梦,也完全没醒过,一觉睡到了天明。
只是这事要如何告诉碧玉,虽然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可也委实说不出口。
熙宁嚅嗫道,“就在湖边走了一圈。”
“听说圣上受凉,生病了。”
与此同时,熙宁也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碧玉看了看熙宁床上的被子,还是冬日厚被子,那她为何也会生病,答案显而易见,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熙宁捂住鼻子,对上碧玉的目光,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熙宁的脸顿时红得不像样子了。
熙宁这般可爱,碧玉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圣上苦尽甘来,她也着实感到高兴。
今日傅姝回了娘家,曾母和曾晓柔去集市上闲逛,曾晓宇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拳。
门被推开时,他还以为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了,“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多逛一会?”转身时,笑容凝滞在脸上,“你是谁?”
周文熹二话不说,就一拳击过去,曾晓宇手忙脚乱地接下招数,周文熹又是飞起一脚,曾晓宇同他打得难分难解,可对方的武功和招数,他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突然福至心灵,他瞪大眼,“是你!”
周文熹收了招式,“你终于认出我了。”
曾晓宇怎会不认得,此人武功之高是他生平罕见,当日他蒙着脸闯入荣亲王府,许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自己能勉强接下他几招。
他应该就是皇帝和顾晓春一直在查找的荣亲王幕后之人,可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曾晓宇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便杀。”
周文熹看着曾晓宇,眼中有泪光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曾晓宇警觉地移动到门口的位置,倘若有人在此时回来,他也好护住她们。
周文熹缓缓露出右手手臂,上面有一块胎记,形状像是一轮弯月。
“你……”曾晓宇惊住了,“你是……”
“大哥,我是之然啊!”
周文熹上前要抱住曾晓宇,曾晓宇却往后退了几步。
“大哥,你怎么了?”
曾晓宇一时无法接受。
他曾经帮着荣亲王作恶多端,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比自己还要过分,竟还是和荣亲王同流合污之人。
不对,他明明听顾晓春提过,荣亲王身后之人背景强大,不仅握有兵权,还有邵氏血脉,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他皱起眉头,“你不是之然,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之然,大哥,你若不信,问一些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知道的事,看我能否答出。”
曾晓宇思索道,“父亲第一次揍你,是因为何事?”
周文熹轻声道,“我嫉妒你有新衣,而我没有,就用剪子把你的衣服给剪了。”
“父亲罚你跪在院子里不准用晚饭,你还记得吗?”
周文熹微笑,“当然记得,你偷偷藏起一碗白米饭,待夜深人静了悄悄拿给我,可是大哥,你好歹也给我拿杯水来,我差点没被噎死。”
曾晓宇失笑,原来小时候的事,记忆还是如此的深刻。
“你当真是之然?”
周文熹郑重点头。
曾晓宇踌躇道,“父亲出事那一日,你是如何脱险的?”
“是文叔看情况不对,带着我从后门逃走,后来辗转去了江南。”
文叔是府里的管家,宁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忠心耿耿,一直叮嘱周文熹要查清当年真相,还宁将军清白。
周文熹说得如此详尽,曾晓宇再无半点怀疑,只是……
“那你现在的身份?”
“我之前在边境效力于穆家军,现下为京畿大营统领。”周文熹说到自己的职位,还颇有些得意。
“你就是周文熹?”
周文熹名声极好,在穆家军的威望仅次于穆寂修,曾晓宇自然知道他,却没想到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周文熹点头。
“可你为何又是……又是……”曾晓宇有些问不出口,他改名换姓,期间一定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艰难。
周文熹明白他的顾虑,“大哥,我现在握有皇室玉牒,是邵氏皇亲,但原因错综复杂,一时之间难以同你说清。”
“之然,你……是要谋反吗?”曾晓宇握住周文熹的手,他不希望刚和弟弟相认,转眼间又要失去他。
“大哥,邵氏灭我宁家,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周文熹将曾晓宇扶到大树下,“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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