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气浪消失,地上一片残躯断肢血肉模糊。只有最后面几名官军幸免。但是他们如同被吓傻一般。有两个还吓得瘫软在地上。
他们这辈子都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人。
也许根本不是人,就是魔鬼。
随后这几名呆若木鸡的官军也被令狐藏魂杀死。烈火与鲜血更加刺激了令狐藏魂。令狐藏魂此刻狂暴如魔。
园中再无活人,令狐藏魂双两掌击在园中假山上。
假山迸裂,碎石四飞。
乱石中令狐藏魂身形也掠出。出园后的令狐藏魂又朝交战最为激烈地方而去。所经之处,被令狐藏魂碰到敌人,不管是南境子弟还是官军,还是那些蒙面人,几乎无一幸免。
由于浓烟四起,有时候难分敌我,令狐藏魂还误杀六七名北府高手。
现在不管哪方人,见了令狐藏魂吓得直躲。
令狐藏魂还一边狂叫着让苏轻侯出来受死。
而苏轻侯此刻正在府中另一处地方。他与令狐藏魂经过一场激烈大战,伤的很重。他身上多处骨头被令狐藏魂打碎。而且还受了内伤。尽管苏轻侯也重创了令狐藏魂,但是就算他与令狐藏魂受同样的伤,伤的更重的人是他。令狐藏魂体质太可怖了,尤其毫无痛觉。而他现在伤处却锥心般的疼痛。
尤其现在运功对敌,全身更是痛苦。
一层层的冷汗从苏轻侯额头泌出。
尽管受重伤,但是苏轻侯此刻也并未躲起来。
先前他在府中焦急地寻找女儿和外孙,听到女儿喊声他就放心了。府中有许多密室暗道,女儿只要躲起来就安全了。
苏锦儿让他在“那个地方”汇合,苏轻侯也明白了女儿进了哪条秘道。
苏轻侯再不担心女儿,但是苏轻侯也未先走。
他看着府中不断漫延的大火,心里如刀割剑刺一般痛。他的心也在抽搐,滴血。这种痛比他躯体遭受的痛苦更可怕。
梁伯说他就是南院的魂。所以此刻烈火不光在焚烧着南院,也焚烧着苏轻侯的魂。
突然苏轻侯惨然一笑,他自语道:“天意。也许南院真到头了。当年南境联盟七家,其余几家都毁了。现在也应该轮到南院了。”
这时旁边燃烧的房子轰然倒塌。一些火苗窜出,朝苏轻侯扑来。
苏轻侯竟也不避,任由那些火苗扑在自己身上。将他衣衫烧破,皮肤灼伤,头发也被燎了些。
苏轻侯仍立在那里,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他仍口中喃喃而语。
“爹啊,你看到了吧。令狐藏魂来复仇了。当年我们毁了令狐族的家,现在他毁我们的家。公平,公平……你当年说过,江湖永远不会灭。灭的只有门派。包括我们的南院,也迟早会灭。只是没想到灭在我手上了……”
这时有四名北府高手从烟雾中窜出。
他们是奉命搜寻苏轻侯。
他们看到一身血污的苏轻侯兀立在那里,立刻挥刀剑从两边扑了过来。
兀立的苏轻侯突然朝左边挥出一剑,两道剑气射向左侧扑来的那两人。那两人被剑气穿透倒地而死。
这时从苏轻侯右边攻来的那两名北府高手也扑通倒在地上。
但是这两人不是死在苏轻侯之手。
他们倒下后,萧怜琴身影闪现了。
出手的是萧怜琴。
萧怜琴身后跟着深身血污的黄豆子。
黄豆子本来被双头鬼他们围攻必死无疑了,幸好那些蒙面人和北府的人打了起来。黄豆子便凭借着对地形熟悉趁乱遁了。
先前他正好撞到了萧怜琴,二人便一起来寻苏轻侯。
萧怜琴和黄豆子赶紧到苏轻侯跟前,将他身上一些火苗扑灭。
萧怜琴也知道师父现在心里有多痛。南院现在陷入一片火海。她也痛,痛入心肺。
萧怜琴道:“师父,我将那些官兵带来了。但是他们却不是北府那些高手对手。现在州府又派出兵马正朝这里赶。还有附近百姓们也赶到不少,他们都拿着家伙要进来和北府的人拼命。我将他们劝阻了。都是些平民百姓,进来就是白白送死。到时候让他们帮着灭火就行了……”
苏轻侯还是不言语。
他仍就盯着燃烧着的家园。
萧怜琴含泪道:“师父,这一切都是天意。只要师父你无事就好。”
萧怜琴知道师父也预料到了这一天,因为苏轻侯还对她说过。
只是这一天真来了,师父一时难以承受。
黄豆子抹着脸上的血,他安抚苏轻侯道:“侯爷,只是烧了些房屋,以后我们可以重建。我们还活着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啊,以后我们杀进北府,将北府烧成一片火海。现在我们先躲一躲吧……”
苏轻侯回过神来,他朝二人一笑。
这一笑,让黄豆子难以理解。
但是萧怜琴却明白师父为何会这样笑。
南院一直以来既是苏轻侯的荣耀,也是桎梏苏轻侯的枷锁。多年来苏轻侯殚精竭虑维护着南院的利益和荣誉。但是萧怜琴知道,在师父的内心深处,师父向往着另一种闲云野鹤般的自由生活。就如方青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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