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纳妃典礼,太子娶侧妃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须太隆重,无奈这位侧妃娘娘并非普通人,乃南商朝公主,身份尊贵,虽为侧妃,但一应礼节皆须按侧妃中最高礼仪章程,典礼的阵势都快赶上宁淑这位正妃了。礼部的人随哲王到驿馆接来新娘子,宁淑在房间内亲自伺候锦翔更衣,二人脸上均看不出半分喜色,宁淑脸上尽是无奈,锦翔看着她则是一脸愧疚。前院的宾客络绎不绝地到来,皇上已在前厅与南宫太子相饮,几位王爷也携眷来到,太后没有来,太后本就不再出席家宴外的宴会,而这个纳妃典礼背后的原因太后心里明白,她清楚锦翔和宁淑的无奈,便不参加这个典礼,况且,一国之君的皇上已经到场,足矣!皇后也没有来,皇后自白发归来之后也不再出席家宴外的宴会,不见外臣,就连很多祭祀典礼需要帝后一同出席的她都称病让淑妃代行,就连凤印也仍由淑妃代掌,后宫的事务也由淑妃代理,皇上宠爱她,一切都随她心意,她平日在宫里只是在凤宁宫陪伴和相教锦溢,或亲自给皇上做些小点心,或者去宁孝殿陪太后礼佛,偶尔会去宫外的茶仙阁听听红衣宫教徒汇报各坛的近况,除非十分棘手的事情她会亲自出手以外,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由秋雅全权处理,然后她只听结果。太子娶侧妃这件事她不会放在眼里,且,以她对宁淑的偏爱是万万不会出席的。宁淑和锦翔更好衣之后便携手来到前厅参加典礼,接受南宫公主的朝拜,南宫耀在看到宁淑那一刻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宁淑仅仅是在扫视众人的时候扫视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那位南宫公主身上,宁淑看不清她红盖头下的容貌,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典礼在礼部的引导下开始了,宁淑全程面带着礼貌且温婉典雅的微笑,锦翔则面无表情。礼节过后锦翔需要向众宾客敬酒,宁淑则在主宴席桌上向众皇族一一回礼,之后她便回了后院照看孩子去了,她内心实在不愿自己在这纷杂中久留。
宴席结束,送走了所有宾客,锦翔微醉的样子回到东院的翔和殿,宁淑已经照看完孩子们入睡,正在房间里看医书。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进去,看到他进来宁淑略感意外,见他有些醉了连忙上前扶着他到桌前坐下,然后倒了杯茶给他,锦翔有些颤抖地抬手接过茶一饮而尽,而后握着茶杯的手重重地拍到了桌面,桌子顿时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具也伴随着桌子的震动‘哐当哐当’地发出一阵阵轻浅的声音,那只被他握在手里的茶杯也顿时出现了裂痕,宁淑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到,惊颤了一下,然后见他手中的杯子已出现裂痕立刻将他的手指掰开,小心翼翼地拿出将要破裂的杯子放到一旁,而后转头担忧地看向他。锦翔伸手一把将她拉近然后抱着她靠在她肩头一语不发,宁淑明白他的无奈和愧疚,尽管眼下最需要被宽慰的应当是她自己,但她也只能先开口去宽慰他,她缓缓地抬起双手回抱着他,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怕,柔声宽慰他,“好了,戏演到这一步还需继续走下去不是吗?否则前面所做的一切皆会前功尽弃。你既然让我不要放在心上,那你自己又何须太过在意,徒增烦忧的,去吧,将这场戏演完,让礼部的人有所交代。”
锦翔听完并不出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便这般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声划过耳际,倾听着彼此复杂的心跳声。烛火在微风中摇曳着,像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在跳着舞,然而,在烛火之下,烛油却像一滴滴滚烫的眼泪在徐徐往下掉,那是一个凄美合演!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锦翔才悠悠地将宁淑放开,缓缓起身转过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他一眼也不敢看她,生怕看了她一眼之后心里好不容易压下的愧疚感会再次攀升。令他无法继续演完这场戏,让他之前做的决定前功尽弃。宁淑无奈地看着他一步步离开,她默默地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逢场作戏而已,不必在意。
锦翔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一贯的漠然来到新房,按照喜娘的引导完成了一系列仪式,接着喜娘便退下向礼部复命去了,侍女们也纷纷退下了。锦翔抬眼看向眼前的这位南宫公主,她的容貌算不上倾城,也无法与宁淑相比,但也说得上是个美人。而此时的南宫清只是漠然地目视着前方,一脸平静,丝毫没有作为新娘子的喜悦和娇羞。锦翔不禁问:“南宫公主这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还是对本太子有所失望?”
“太子殿下不是也不满意这次联姻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南宫清淡然地看向他高冷地答。
南宫清如此坦白倒是正符合了锦翔的心意,锦翔也不和她绕弯子,也开门见山地说:“既然南宫公主如此坦诚,本太子也就直说了,你我素未谋面,喜欢都谈不上,就更别说爱了,这桩婚事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无奈,你无须知道我的无奈,我也不想了解你的苦衷。你我二人将那场面上的戏演好即可,私下,你我互不干涉,不知南宫公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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