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阳王锦洋出了宁孝殿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陪着皇后一同回了凤宁宫,他一路陪在皇后身侧进了内殿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儿臣有一事想求母后相助。”
皇后见他一路陪着自己回到凤宁宫,路上却半句话也不说,知道他有事要跟自己说,所以并不意外,她遣退了侍女,殿内就只剩他们母子二人,她行至主位坐下后幽幽开口问:“什么事?”
锦洋有些忐忑地轻声道:“儿臣恳请母后恩准儿臣从宫里选一名侍女到儿臣府中去侍候。”
“这等小事你直接说与淑妃就好,她掌管公务以来对你们何曾严苛过,不都是有求必应的吗?莫说是一名侍女了,就算是十名她依然会照准的,又何必请求本宫呢?”皇后不以为然地问。
“母后,这个人怕是淑妃娘娘不敢作主,她是罪奴,是当年因欧相一门谋逆而受牵连入宫为奴的,需要父皇许可方能出宫,谋逆一事一直是父皇最忌讳的,儿臣索要一名罪奴,父皇肯定要刨根究底,但儿臣不愿此事惊动太多。母后您一定能找到理由让父皇不深究,还请母后助儿臣这一次。”锦洋恭敬地躬身低头请求道。
皇后锐利的目光细细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锦洋小时候摔断腿之后就被送出宫中养在太子府中,从那之后他就十分懂事隐忍,对很多事也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只因他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和亲哥哥也不愿!能自己处理的事情他绝不麻烦他人,这么多年也几乎是无所求。今日见从未这般认真地向父母请求过任何东西的他,为了一名罪奴如此大费周章,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肃声问:“你是不是对那女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见被她看穿锦洋也只好老实交代:“儿臣确实对她动了心,但她十分果断地拒绝了儿臣,儿臣不愿勉强于她,只希望将她留在府中,那样她能少受一些累,过得好些!”
“看来你是为了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议亲的事了。洋儿,母后把丑话说在前,本宫可以想办法让你父皇答应将她调派到你的府中,并且将你对她动心一事瞒着你父皇,将来她若是愿意接受你了,留她在你身边当个侍妾也未尝不可,但是若你打算娶她为妃,本宫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无论如何你父皇都不会答应的,本宫也不会答应的,并非本宫要棒打鸳鸯,而是本宫不能让你打了你父皇的脸,让你罔顾祖宗礼法。”皇后厉声警告了他,皇后本也不在意门当户对,锦洋若是看上一个平民丫头倒也没什么,但是谋逆的罪臣遗孤就算了,皇上对谋逆之事一直都十分忌讳,就算是再如何不计较,但祖宗礼法还是要顾及的。
锦洋听完尴尬一笑,忙解释:“母后,您扯远了,儿臣只是想让她过得好些,并未想过其他。”
“那样最好。本宫会想办法将她调派到你的府上去,但是这件事会尽可能低调而行,你的心思暂时你我母子二人知道便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儿臣明白!谢母后!”锦洋听到皇后愿意帮自己,十分高兴地道了谢。
“你三弟也差不多要从书院回来了,你今日就留在这陪我们一同用膳吧。”
“是,儿臣遵旨!”锦洋恭恭敬敬地应下之后便陪着皇后到了凤宁宫偏殿,侍女们已经开始布菜,他们刚到偏殿锦溢就回来了,母子三人便一起在凤宁宫用了午膳,餐席间皇后和锦洋都各怀心事,锦溢并未察觉,高高兴兴地说着今日学堂中的趣事。
锦洋从凤宁宫跪安之后皇后陷入了沉思,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她要调派一名罪奴出宫并非什么难事,理由不要太荒谬就好。她担心的是锦洋,怕他陷得太深,他小时候受了太多的苦,她希望他以后的日子能一帆风顺,娶一位知心人贤妻,伴在他身边,相互照顾,知冷知热!可是眼下这个女子身份实在是尴尬,日后锦洋若真想娶她难免要经历一番波折。
有了皇后的首肯锦洋心里就踏实多了,他出宫之后就立刻回了府,亲自督促府中管事给那女子准备房间,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特殊,不想引人注意,他都想亲手给她布置了房间了,锦洋看着正布置中的房间满眼期待着她到府上。那女子便是欧若素,当年受欧相指使,对太子锦翔下药之人,她比锦洋年长五岁,说起她与锦洋的渊源要追溯到三个月前宜香公主出嫁那日,那日锦洋第一次见她,冷若冰霜的她让一向对许多事都漠不关心锦洋第一次对宫里的侍女动了恻隐之心,后来竟越来越忍不住去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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