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人在江南一带修水坝已经四个多月了,工程虽然在顺利进行中,但由于工程浩大,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工,然而,水坝必需在来年开春之前完工,否则来年春夏交接的雨季,工程可能要暂停,水患依然不能避免,百姓还要受苦。锦洋每次看到的工程进度汇报奏折都很焦虑,他担心会有意外,耽误工程进度,开春前不能完工,那样来年雨季那一带的百姓还是会受水患困扰!
这日,午膳之后,锦翔和锦洋一同到御书房汇报军务安防之事,正好遇到户部尚书请奏拨出第三批修缮水坝的银粮。锦翔想起吏部修水坝的进度奏折有些不放心,便开口提议:“父皇,儿臣请旨前往西南督察水坝修缮!”
“太子为何忽然由此提议?”
“回父皇,西南堤坝修缮的进度虽说在计划之内,不出意外的话开春之前应当能完成,但是儿臣怕入冬之后会因天气原因有意外,耽误进度,所以儿臣想去实地查看一番,一来可以看看有没有可能加快进程,二来也可以慰工匠以及百姓以昭显皇恩。”
皇上沉思了片刻肃声道:“太子此番提议确实在理,那就辛苦你和洋儿走一趟了,替朕好好慰问一下百姓和工匠们。”
而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锦洋闻言却道:“父皇,太子哥哥此行最快都恐怕要两个月方归,若儿臣一同前往只怕京中诸事繁多,父皇太过辛苦了,儿臣觉得可派建昭弟弟随太子哥哥出行,相助太子哥哥,儿臣留在京中为父皇分忧!”
太子锦翔也附议:“儿臣觉得二弟所言也有理,京中诸事需要人协助父皇,且许多事一直是二弟在负责,他留在京中比较好。”
皇上自然明白太子的话,不仅仅是朝政,还有江湖中的事,轩月宫也一直是锦洋在协助管理,他们兄弟二人确实不能同时离京许久,需要留一人在京中协助皇上。
“既然你们兄弟二人都这样提议,那洋儿就留下吧,让建昭一同前往协助太子。此事也不必太过着急,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后天早上出发吧。”
“是,儿臣遵旨!”兄弟二人领命退下了。
锦洋这个提议既存公心亦存有私心,朝政和轩月宫确实需要人协助皇上打理,而欧若素刚调派到相阳王府不久,若他此时离京难免会担心她在王府不适应或者受欺负,他希望自己留在京城。
锦翔回到太子府时宁淑刚好从宫中回来,二人碰巧在门口遇上了,锦翔看着有些诧异的宁淑上前牵着她一同往府内走:“今日议事结束得早,我也想偷个懒,就先回来了。”
难得听到锦翔说想偷懒,宁淑感觉到他心中有事,但他不说她也不着急问,而是说起今日进宫听到的事,“我今日进宫看望皇祖母和母后,出宫时偶然听到宫人们在议论,淑妃娘娘从宫中拨了两名侍女到二弟府上,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听说其中一人是谋逆罪臣的家眷,二弟曾经出言维护过她。”
锦翔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谋逆罪臣?”
“就是欧家,那侍女就是当年给你下药那名女子!”
“罪奴没得到父皇的允准淑妃娘娘是不敢把她调出宫的,此事父皇想必是知晓的,二弟无求淑妃娘娘也不会往他府上调人,此事怕是不简单。不过父皇英明,背后之事父皇心中肯定早已有了盘算,我们暂且不必费心!”锦翔冷静地分析着这件事背后的种种,他相信不管皇上还是二皇子对此事的安排都不会让他们自己陷入险境。
宁淑也觉得他分析在理,也安心了些。她忽然转头一副玩味的样子看着锦翔,幽幽地说:“我今天在二弟府上见过那侍女一面,她长得还是挺美艳的,当年你何不从了她呢?”
锦翔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她,她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也跟她开起了玩笑,他假装思索道:“是呀,我当年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非要远远跑到平汤侯府去,明明当场就有人愿意舍身救我,还那样美艳,我也不亏。”
“去平汤侯府是鬼迷心窍是吧?”宁淑假装生气,抬眸紧紧盯着他问道。在宁淑即将做出下一个攻击动作之前锦翔率先放开她,往翔和殿内殿跑去,宁淑喊了一声“别跑,站住!”便追着他跑着去。
远处花园一角,南宫清站在鱼池边停下了投食的动作,冷冷地看着两人打闹着进了翔和殿,她握着鱼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第二日,太子锦翔几乎一直在陪着宁淑连早朝都不去上,就陪着宁淑在府里忙活,有时候帮着打点一下府里的事务,帮着教导儿女,陪着她到医馆巡视。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宁淑在房间里给孩子们绣着衣服,太子锦翔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对于她今日几乎形影不离的陪伴宁淑自然是察觉出了异样,见他一直没开口跟自己说她忍不住先问了:“你今日是怎么啦?连府门都没出过,早朝也没有去,是父皇又禁止你参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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