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他们刚走到府门前一个低沉浑厚的呼喊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名青年男子站在台阶处,他大约三十岁左右,眉目清秀,五官坚硬阳刚,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和英气,他身穿一身素衣,微笑着看向宁淑,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恰到好处,冷峻而不失温柔。
宁淑凝眉认真地看清楚来人之后十分惊喜地上前两步唤道:“邓青哥哥!”
邓青微笑着移步到宁淑跟前抬手在宁淑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他这个举动让宁淑微微一愣,也让一旁的众人一惊,尤其是锦翔,他的脸色不自觉地冷了几分,而邓青却未曾察觉,继续笑着说:“多年未见,还以为你已忘了我呢?”
管家罗明见状连忙上前打断邓青道:“青儿不得无礼,还不快些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王爷王妃和郡主等!”
闻言邓青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早已嫁作人妇,是当朝太子妃,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合规矩,他忙上前对着太子锦翔等人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祥王爷,王妃娘娘,郡主,世子殿下以及诸位小殿下!臣与太子妃娘娘自小时候一别后多年再见,心中欣喜,想起了小时候一起玩闹的情形,所以方才失了分寸,还望殿下与娘娘恕罪!”
管家也忙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老朽的孙儿邓青,刚转调回京任职,听闻二位娘娘回府祭祖便顺道过来想拜祭一下侯爷。”
“邓青哥哥年长我半岁,小时候同我一道长在候府里,我们亲如兄妹,今日重见,我亦是欣喜的。”
锦翔面色略缓淡淡地说:“多年未见欣喜是在所难念,日后在京中再遇见就没那么多欣喜了。”锦翔此话表面上是不怪罪邓青方才的失礼,但是众人也听出了他的警告之意。
祥王妃适时开口:“本宫记起来了,你是邓业之子,那时邓业常常跟随兄长在外征战便将你托付给罗管家照看,你算是陪同淑儿成长的。今日难得你有这份心,便一同进去拜祭吧。”
“是!”邓青恭敬地应下了。
侯府的管家罗明早已准备好祭祀要用的一应物品,一行人缓缓向后宅的祠堂走去,进到祠堂面对着祖宗的灵位,众人瞬间变得庄重肃穆,就连在路上一直忍不住问个不停的小皇孙和小公主也静静地跟在父母身后,不再说话。一行人按照长幼顺序依次向祖先进香拜祭结束后便出了祠堂。
一行人出了祠堂便在后院稍作歇息和话别,祥王妃十分感激地看着罗管家柔声道:“罗叔大半辈子都在帮我们打理府中事务,兄长殉国之后仍一直守在府中,无论对兄长还是本宫和淑儿,罗叔都尽心尽力照顾着,这些年我们不在府里也幸亏有您看着这里的一切,辛苦您了。”
罗明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伤怀地沉声答:“王妃娘娘客气了,侯爷对老奴的救命之恩,对老奴家人的眷顾之情,老奴实在无以为报,能一辈子守在侯府是老奴的福份。侯爷一生都在为国征战,夫人难产去世之后一直没有续弦,膝下就只有一女,侯爷为国捐躯之后老奴自当要照顾好大小姐,本以为能选一姑爷入赘侯府而后能帮着大小姐延续侯府的香火与家业,不曾想大小姐也嫁入了皇家,成了太子妃,老奴就只能替二位继续守着了这份家业了。”说到最后管家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了。
祥王转而道:“说到此处,这些年本王和月欣一直在考虑是否要寻郑家宗室之子过继到郑侯门下,延续侯府的家业,不知淑儿的意思是?”
“侄儿与郑氏那些远房的宗室毫无接触,不是很了解,但也是希望郑家的香火以及祖父和父亲几代人的英名以及风骨得以传承,过继宗室之子也无可厚非,但人品一定要端正良善,不能毁了几代人的英名,所以还需自小便开始调教的为好,已经初步定性的孩子就算了。”
“如此不如自家孩子了,我可以向父皇提议将翰儿过继到郑侯门下。”
“翔儿别说笑了,翰儿是皇室子,怎么可能过继给外姓,就算皇兄和太后娘娘同意,百官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礼部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编排郑侯和淑儿呢。”
“此事也不可强求,姑母常居江城,可留意一下江城的宗室子弟,随缘便是了。只要有侄儿在,祖先便享有一祭。”
邓青也附和道:“王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请放心,我父亲与我势必会带着侯爷的旧部将郑侯的英勇和风骨继续传承下去的,定当不辱郑侯的英名。
“淑儿说得是,此事强求不得。时辰不早了,晚些时候还需进宫赴宴,今日就先散了吧。”众人陆续离开了侯府,各自回府更衣准备进宫参加除夕晚宴。
太子锦翔一路上都一言不发,回到太子府后便直径回了翔和殿,宁淑吩咐彩云照看孩子们更衣后便紧随他回了卧房。一进门便将锦翔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案前,宁淑缓缓向他走去,直直地问:“你因何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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