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配药失误一事仍未有新的线索,但柳青烟倒也表现得十分坦荡,不让她参与配药她便认真地辅助几位大夫替病人看诊。这日午后,锦翔陪着宁淑到医馆,远远便看见医馆门口围满了人,宁淑疑惑地上前想看看情况,刚靠近就有一百姓认出了她,冲到她面前喊:“太子妃娘娘来了,娘娘,你可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呀?”其他人看见了也纷纷转过身围过来,吵着让宁淑替他们做主,宁淑被他们逼得步步后退,险些就摔倒在地上,幸亏锦翔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揽住她抱在了身后。
锦翔一手环着宁淑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挡着向他们涌过来百姓,肃目扬声呵斥:“都给本宫退后,若是太子妃有所损伤,本宫定千倍万倍还到你们身上!来人,去禁军营调一支卫队过来护着候府和医馆!”
“是!”随行的一名护卫得令转身离开了。众百姓见状也纷纷退后了几步,诚惶诚恐地看着锦翔和宁淑。
宁淑见状,拉了拉锦翔,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管,自己来处理。她明白他是紧张她,担心她的安危,但她怕他的强行镇压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失了民心。宁淑缓步上前,锦翔紧紧跟在她身后,围在门口的人群纷纷让出了一条小道,宁淑穿过小道来到医馆门前,清幽的目光扫视过医馆内的几位医者之后转身立于医馆门口,诚恳地朗声道:“诸位放心,郑医馆在京城开办多年,向来都以仁义为怀,以病人的安危为先。今日之事待本宫查探清楚之后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为首的一人扬声道:“太子妃娘娘仁心,一直带着郑医馆的医者为京城的百姓治病治伤,治疫救人,我们自然是信任娘娘的,只是,我家老爷昨日到郑医馆看病之后,夜里突然暴毙了,我们家老爷一直在郑医馆求医,喘疾一直都没有恶化,为何昨日就突然恶化,病逝了呢?”
“此事待本宫探查过之后会亲自上门给你个说法,你们今日围在医馆门口吵闹也于事情无益,不如先回去。”
“好,我们相信太子妃娘娘,还望娘娘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好告慰我家老爷在天之灵!”领头的一人说完便领着大家先走了。
闹事的人走后宁淑才转身进了医馆,锦翔也随她一同进去,二人在主位落座后,宁淑面色微怒地看向医者文远沉声问:“文远,本宫当年救了冯老爷调理稳住他的喘疾后就将他交予你,嘱咐你按时给他回诊配药,为何会出现今日的情况?”
郑医馆开办以来,宁淑对诸位医者一直都很友好,很照顾,不涉及性命之错都不会责怪他们,文远也感受到了宁淑今日的怒意,他'扑通'一声跪下答:“娘娘,昨日冯老爷过来回诊我便发现他的喘疾恶化了,于是我便调整了药方的剂量,按理来说冯老爷应该还能撑上一段时日的,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暴毙的。”
“可曾亲自去过冯府了?”
“今日一早听说此事我便与白青一同去看过了,冯老爷已经殡天,我们查看过药渣和剩余的药,剂量没有错,药也没有配错,不知冯老爷夜里为何会暴毙?”
“既然你觉得他应该还能撑些时日那就不应该昨夜暴毙于喘疾,肯定是有所疏漏!”宁淑思虑了片刻立即吩咐:“将昨日的脉案取来本宫看看!”
“是!”文远大夫的徒弟文竹立即转身去柜台取脉案,拿起脉案之后却发现一个白玉小瓶,他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而后不解地问:“这不是师父特意给冯老爷配的药丸吗?为何会在此处?”
闻言文远大夫和柳青烟纷纷一惊,文远大夫立刻上前抢过药瓶,查看了一下而后转向柳青烟问:“柳姑娘,昨日我不是说了,给冯老爷的药要加上这一瓶药丸吗?为何没有给冯老爷?”
“昨日我本是要给冯老爷拿药的,但是恰巧医馆进来一位伤者,我便让他们自己到柜台去取,我当时已经跟他的侍从说清楚,那包草药和那瓶药丸都是,不知为何药丸还在此?”
宁淑听完他们的一番互相质问之后心里已经明白问题所在,怒言:“本宫早已多次说过,药物要亲自交到病人手中以免混淆,为何还会犯这种错误?”
柳青烟闻言立即跪下认错:“当时情况突发,医馆进来一位重伤病人,我就急着去安排那位病人了,是我的疏忽,请娘娘责罚!”
文远也跟着跪下道歉:“与娘娘一道研制这个药丸以备冯老爷病情恶化后可作应急之用,昨日回诊之时我应与冯老爷以及其家人说清楚的,那样便不会漏取药丸了,是我辜负了娘娘的信任!”
一旁一直未作声的锦翔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忙出言安抚宁淑:“此事实属造化弄人,许是冯老爷命该如此,你就先别生气了。”
宁淑听到他这般说之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质问:“何为命该如此?他本来还可以撑一段时日的,也许在这段时日内我们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治愈他的肺疾,可现在因为我们的疏忽,让本来有希望活下去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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