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完孩子们用膳、沐浴及入睡之后宁淑又命人给锦翔和自己分别准备了药浴,连日来的舟车劳顿,筋骨都酸软了,宁淑这两日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受了寒,隐隐觉得有些头痛,她给锦翔配药浴以舒筋活血为主,给自己配药浴则以祛寒湿安神为主。两人背对背各自泡着药浴,锦翔的声音悠悠响起:“太医们都说柳姑娘的伤怕是难以痊愈,日后怕是无法站立行走了,你认为呢?”
“皇姑和我也是这个结论,只是没有说出来,怕是柳姑娘承受不住。”
“太医令说柳姑娘的伤与二弟当年不分伯仲,你能够治好二弟,柳姑娘的伤是不是还有希望?”
“情况不一样,二弟尚在幼年,骨肌再生较为容易些。柳姑娘的伤我只能尽力而为,但眼下她性情大变,不信任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会继续开解她的,她的伤虽由太医们医治但还需你费心。”
“她救你一命,便是救我们夫妻一命,作为医者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会尽全力为她医治的。”
“还有一事,柳姑娘受了重伤,为方便照顾她,我将她先安置在府里,再请了她的同乡姐妹过来照顾她,待她的伤有所好转再送回她自己的宅院。”
“嗯,应该的。”
“得你这般体贴的妻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你我夫妻是一体,理应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
二人今晚的谈话本该是夫妻之间坦诚以待,共同解决问题的,可似乎多了一些客气。
夜里,夫妻二人依旧相拥而眠,可宁淑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但是却觉得心底的某个位置突然有条缝隙,扰得她有些不踏实。
翌日,锦翔去上朝之后,太医来给柳青烟换药,宁淑怕自己进去会引起柳青烟情绪不稳便在宁阳殿外候着,太医换好药出来告诉宁淑,柳青烟的皮外伤已经痊愈,但内伤还需调理,筋骨伤损也未见好转,还需继续用药。宁淑命人送走太医后恰逢南宫清来看望柳青烟,于是便嘱咐了她几句:“柳姑娘身受重伤之后性情大变,南宫公主平日里与她交情还不错,得空可多来看看她,与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她,让她明白,只要她自己不放弃便有希望治愈,凡事要想开些。”
“臣妾明白!”南宫清恭敬地领命应下了。
宁淑嘱咐完之后便出门去了医馆,多日未曾去医馆,她虽放心几位医者会打理好医馆,但她既然回京了,还是要与往常一样常去帮忙才是。
宁淑走后南宫清便转身进了宁阳殿,柳青烟正半倚靠在床上,玉秋见南宫清进来忙行礼:“见过侧妃娘娘!”
柳青烟闻声抬头看向南宫清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眸色冷然地又把头低了下去。南宫清却也不介意,微笑上前坐下后十分关切地开口说:“听闻柳姑娘受了伤,本宫特意来看看你。”
“劳娘娘费心了!”柳青烟抬头冷然地回了她一句随即又底下了头。
柳青烟这个样子倒是让南宫清愣了愣,她昨夜听说了柳青烟受伤之后性情大变,只愿与太子好好说话,太子妃娘娘想为柳青烟治病她都恶言以对,没想到如今对着自己柳青烟也是冷言冷语。但是,南宫清还是试着劝解她:“太子殿下已经命太医院最有经验的大夫来为你诊治,他还对外广募名医,你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切莫多想,你自己要有希望,放宽心,如此伤才能好得快。本宫给你带了些御膳房新研制的糕点,你可以尝尝。你还有伤,要多些休息,本宫改日再来看你。”南宫清说完便起身欲离开。
柳青烟仍旧是一副冷然的面色,却微微躬身向她行了个礼,谢过她。
南宫清回房间的路上贴身侍女忍不住有些不悦地说:“公主,这柳姑娘性情大变也变得太目无尊卑了吧,竟然敢这般与您说话。”
“哼,性情大变?说不定她的本性就是如此。这太子府日后怕是不太平了!”南宫清冷冷地嘲讽着。布局这么久,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大烙的京都终于要起风云了,她需好好盘一下如今的情况,朝中那几枚潜伏已久的钉子也该视情况而发挥其作用了。
早朝过后锦翔到凤宁宫向皇后问安,皇后便说起了柳青烟的事,“昨日淑儿来接孩子,但天色不早了,本宫就没细问她,你好好说说那位柳姑娘的情况。”
“我们游玩时遇上了刺客,柳姑娘替儿臣挡了一掌之后掉下山崖,摔成了重伤,宁淑和太医都说她的伤难以痊愈,日后怕是无法行走了。她接受不了这个情况,性情大变,儿臣便将她安置在府里方便照看。”
“翔儿,本宫还是那句话:与她有关的事情你需得与宁淑坦诚。照看她可以,但要注意分寸!”
“儿臣明白。儿臣斗胆问一句,可是宁淑昨日进宫与您说过或者抱怨过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她一直都十分理解和体贴你,从不向本宫抱怨过什么。只是本宫也是女人,这种情况本宫更能理解淑儿的心思,所以忍不住多提点你几句。”
皇后一再嘱咐柳青烟的事要多与宁淑沟通,锦翔怕自己忽略了什么,而宁淑有什么话不太好意思与自己说,反而无意间与皇后提及过。如今看来,宁淑还是懂他、理解他的,有什么话也会直接与他说的。
从凤宁宫出来后锦翔便去看三皇子锦溢去了,这段时日朝政上诸事都是三皇子协助皇上处理的,他想听听最近朝政上的事。宁淑正好也进宫看望三皇子妃,半个月不见,杨宛汐看上去面色红润了不少,也长了些肉不像此前那般清瘦了。宁淑替她诊了脉,确认胎儿康健便放心了。三皇子夫妇本欲留锦翔和宁淑在益昌宫用午膳的,但宁淑想着回府与孩子们一起用午膳便婉拒了,两人便一同出了宫,一起坐马车回府了。
马车上锦翔紧紧握住宁淑的玉手,满怀疼惜地说:“一回到京城你就总有忙不完的事,可别太累了。”
宁淑眉目含笑地望向他无奈回了句:“你不也是忙个不停吗?你也别太累了。”
自小时候起,他们二人各自加在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来就不曾少过,一路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着走到如今,他心疼她,她亦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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