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外的天地间,相阳王锦洋十分着急地领着王府的侍卫沿着京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着欧若素的身影。夜已深,街上已是了无人烟,锦洋领着侍卫将城西仔仔细细地翻了几遍却依旧没有看到欧若素的身影,午夜时分还是没找到他遣散了侍卫之后便心急如焚地往轩月宫奔去了。
轩月宫的主事宫殿里,八名教徒齐刷刷地站在主案桌前恭恭敬敬地候着,而锦洋正龙飞凤舞地在主案桌上挥动着笔,画着画像,不一会儿他便画好一张欧若素的肖像画而后肃声吩咐:“天明前,不少于五十张画像必须交到本座手上!”
“是!”教徒领命退下了。
拂晓时分,镇国侯府门缓缓打开,镇国侯韩显正昂首阔步地从府内走出来欲乘坐马车去上朝,一个人影飞速窜到他跟前:“舅舅!”
“二殿下?”镇国侯有些惊讶地看着锦洋。
锦洋无暇顾及他的惊讶急切地说:“烦请舅舅调派一支禁军大队随我在京城没搜寻一人。”
“寻人为何不去找京城府衙派官差去?”
“他们的人办事太慢武艺又不高,我需亲自带一支禁军大队去。”
“行,你说一下因何事寻个人?我去请示皇上。”
“事发突然,等不及父皇的朱批,请舅舅持帅印先随我到军营调兵。”锦洋急急地说着就要拉镇国侯去禁军军营,他知道,禁军不能随意调动,除了皇上或者太子的命令,只有统帅持印方可调动。
镇国侯见他极为着急的样子有些疑惑,这两日并未听闻京城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究竟发生何事了?”
“舅舅,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请您一定要帮我。”
镇国侯见他满脸急切,面色憔悴,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来不及多想便与他一同去了禁军营调兵。早朝上,镇国侯来迟了小会而相阳王锦洋却命人告了假,皇上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子便继续议政了,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
地牢的暗窗又渐渐开始投射进来一缕缕亮光,光线也从柔和模糊逐渐变得明亮刺眼,欧若素瘫坐在角落里泰然地看着那几缕耀眼的光线。不知过了多久,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昨日的那位女人再次走了进来,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角落里的欧若素,见她相较于昨日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并无不同,依旧冷然镇定,不禁暗自在心里佩服了一番。见欧若素没有动,也不说话,她先开了口淡淡地说:“考虑了这么久,想清楚了没有?解药还是尽快服下的好。”
欧若素依旧保持着看向窗户的姿势,冷然地答:“不必多言,我是不会答应的。”
“为了相阳王,你要搭上自己性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与王爷相比,我的命轻于鸿毛,能为了护他而付出性命是我此生大幸。”她一直都很清楚,他比她的命重要!母亲在世时她已是受尽冷眼,母亲离世后她的生活更是凄苦,在父亲和亲族眼里她不过是一枚可以换取利益的棋子,随时可以丢弃,受牵连成为罪臣亲眷在杂役库当差那几年更是饱受欺辱和虐待,直到遇见了他,她才忽然觉得人间值得,他是她多年暗淡无光的岁月里唯一的一点星火,被他喜欢和庇护的这几年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能被他偏爱与庇护已是她此生大幸,只要能护他,就算是付出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见欧若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女人眼底划过一丝丝动容,看来自己这步棋下错了,她有些讥讽地称赞:“难怪相阳王那样爱护你,这份感情真是难得!”她眼波流转忽然说:“我欣赏你的勇气,不如让我助你一把,将你们的感情推到水面来,成全你们。”
“不必了,我要护的是王爷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声。”欧若素心里明白这段感情一旦公之于众锦洋是不会否认的,而以她自己的身份,锦洋的名声势必会受损,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一旦她与这个女人达成了交易,就算他不做任何对锦洋有伤害的事情最后怕是免不了被这个女人算计,祸及锦洋。她不想再与女人费口舌,决然地开口:“南宫公主身份尊贵,地牢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是不要待太久才好。”
欧若素此言一出,女人的眼底立刻闪现出一抹惊讶和杀气,她轻轻地冷笑了一下:“看来你的命是留不住了。”
“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走到了尽头。虽然只是远距离地接触过几次,但南宫公主的异域五官还是很让人印象深刻的。”欧若素方才的话就是在逼她放弃自己,她如今在敌国人的监视之下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只要欧若素表明自己认出了她,就算欧若素再如何有利用价值,她也不可能留欧若素的性命。
女人有些敬佩地看向欧若素淡淡地说:“我喜欢聪慧绝顶的人,这辈子是可惜了,希望下辈子我们能成为友人。”女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地牢。
欧若素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渐渐地浅笑开来,她再次抬起头淡然地看向暗窗外,与锦洋相识以来的一幕幕缓缓从她眼前划过,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幸福和满足之色,她此生已无憾,唯愿他余生幸福!若有来生,希望他们能早些相遇,下辈子换她来庇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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