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淮分开后,荀妩绕路去西点店买了新出的蛋糕,刚到门口就碰上从里面出来的谢恒。
满面春意,提着个精美的蛋糕,一看就是去献殷勤。献给谁不言而喻,红玫瑰啊。
“你怎么在这里。”谢恒下意识皱起眉头,提着蛋糕的手往后躲避着。
“谢先生这话说的好笑,你都能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荀妩嗤笑道:“谢恒你还真是和你那蛮不讲理的妹妹一样,恬不知耻。”
谢恒露出嫌恶的目光:“我不同你争讲,但求你离我远点。”
对谢恒来说,一开始他当元玉是世交的妹妹,颇为照顾。后来元家落魄,他亲眼看到她没脸没皮的妈频频上门讨钱,那种对妹妹的爱护就慢慢变了味,态度渐渐冷漠。加之知道她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却总被人用这个事情调侃攻讦,心底越发抗拒厌恶。
后来元玉自甘堕落,谢恒只觉得自己果然没看走眼,元家的人果然性情不堪。
荀妩冷哼一声:“我还说是你跟着我呢,厚颜无耻。”
谢恒脚步一顿,眉头紧锁:“元玉,我自问我谢家待你不薄,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偏偏恩将仇报将我谢家看做仇人,这是何道理?元伯父未去世前曾教导的礼义廉耻你竟全然抛之脑后,实在让人失望。”
“别拿死人来说事,我父亲教我礼义廉耻不错,我也未曾有负父亲教导。我元玉从来光明磊落,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横加污蔑。”
荀妩直直看着他双眼:“反倒是谢曼,四处造谣我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可她又曾亲眼见过我如何辛苦赚钱。只凭一张嘴颠倒黑白,毁尽我名声清白,害我一家被人指指点点,我弟弟妹妹在学校被人孤立欺凌。”
“何来造谣,曼曼所说本就是事实。”
“事实,什么叫事实,你的妄自猜想就叫事实?谢恒你扪心自问,你有见过我做了什么败坏门楣的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任何有辱谢家名声的事?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们妄自揣测、胡编乱造的谣言吗?”
真要谢恒说,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话是真的,但没证据只是他没有追查过,没见过只是因为他未曾关注过。
“没有吧,谢恒。你说的出来吗?”
“我只是未曾探寻过,但传言甚嚣尘上,你若没做过怎么会传出这种消息。”
荀妩都被他气笑了:“我若德行有亏,你谢恒便是杀人抢劫无恶不作的大败类。”
谢恒梗着脖子怒斥:“胡说八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这是凭空污蔑。”
“吼~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呢,既然你没做过怎么会有这种消息传出来呢,谢恒你该不会就是个虚有其表的败类吧。”
“你...元玉你巧言舌辩。”
荀妩抚了抚发边,媚眼流转:“多谢夸奖,毕竟你们读书人也不讲究证据说话的,我这等没文化的也只能有样学样。”
没有证据,哪怕谢恒无比笃定他说的绝对没错,但没有实证确实无法让荀妩心服口服。
“谢恒,你若能拿来确凿证据定了我的错,我便答应以后再不出现你面前,如何?”
谢恒眼皮颤动,最后咬牙道:“好,若证明我有错,我亲口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只要你答应,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谢恒深深看了眼荀妩,重重点头:“好。”
荀妩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店中,那模样、态度,竟是半店往日的情谊都不见。谢恒心里觉得奇怪,不知为何,刚刚她那神态气质竟然像极了玫瑰小姐。
不,元玉这种人怎么能和玫瑰小姐相提并论。谢恒紧了紧手中的蛋糕,拂袖而去。
毫无疑问,谢恒手中的糕点在晚间准时送到了荀妩手中。
可今晚荀妩却没出去见谢恒,反而拿出一封信使人转交给他,上面写了她近来看了篇文章,上面有些东西不甚了解,请谢先生替她解惑。
从谢少爷到谢先生,荀妩跳脱了夜场中对谢恒的称呼,颇有些二人关系更近一步的意味。
谢恒收信后自是喜不自胜,逐字逐句斟酌后郑重抬笔回信。
对元玉而言,谢恒固然是个不值得付诸真心的男人,但在学识上,谢恒毫无疑问可称大家。
“得小姐送信,恒心内自喜。关于小姐所问之点,恒见解如下......”
回信之时,谢恒还专程找了上好的纸笔誊抄一遍,确认无一错字才亲自送去。
送信时依然没见到人,但第二晚却在报社收到了来自玫瑰小姐的回信,谢恒喜出望外。
信上写明她不再去大上海唱歌的事,然后对他的回信大家称赞后继续回问,结尾还附上了谢恒送信的地方,交由谁转送给她。
谢恒抿唇微笑,自此,开启了和玫瑰小姐互通来信的生涯。
信件来往时日一久,就好似二人只是单纯的笔友,摒弃了歌女和富家少爷毫不般配的身份,只是一心求学和耐心解惑的笔友。
慢慢的,谢恒越来越沉溺于同红玫瑰的信件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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