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新受的伤口早就裂开了,衣服和肉黏在了一起,触目惊心,看得让人头皮发麻。医生轻轻掀开黏在伤口上的衣服,泛白的皮肉渐渐渗出殷红的鲜血,像决了堤河坝,倾泻不止。医生小心翼翼扯开衣服,白川感到有人再用针刺进他的脑袋里,一小刀一小刀往他伤口划,那种渗透进骨髓的疼,让他生不如死。但他也不叫,全身青筋暴突,密密麻麻小红花点布满他整个身体,就连他的眼眸,也快渗出血液来。
徐妈紧紧蹙着眉头,心揪在了一起,想着自己头一个孩子如果还在,恐怕也跟他一样大了吧。她轻轻柔柔用手扶上白川额头,眼底的心疼就像一潭清泉洗涤他在心底正慢慢发酵的仇恨。
“别怕!孩子,马上就好了!”
这种眼神,恐怕只有妈妈看自己孩子才有吧,一个陌生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亲生父亲却做不到呢!
“我接下来药局部麻醉,给你缝补伤口,你……”
“我不要,你直接缝吧!”白川没等她说完,立刻打断说道。他望着全白的天花板,双目无神,口气冷冷地,好像在说一件跟他全无关系的事儿。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缝针,你这道疤估计得缝十来针吧!”医生有些担心。
“我没有开玩笑。”对的,他没有开玩笑,他得记住这个时刻,才能更恨他,他们之间亲情该断了!
“好,那你忍住了,千万别动!”
“……”白川一脸冷漠,不说话,
“啊————”
这时候已到中午,是来往人群最为汹涌的时刻,从病房里的叫声再让人不寒而栗,但也被喧嚣一秒吞没,一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妍妍躺在床上,脑袋昏沉沉地,没有准备的,那一声声隐忍的声音刺进她耳膜里,吓得她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不断探出头,心砰砰砰跟着跳个没完。那一句句惨叫声更像是一把吧刀,刀刀刺进她的身体里细割慢拉,让人忍不住想一头撞在这白墙一死了之。她迷迷糊糊凭着意识睁开眼,瞄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后来徐妍妍在回忆此事时,忍不住提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当长满獠牙的野兽,被猎人逮捕,炫耀且屠杀,那深夜传出的惨叫比划破长空的利剑还要锋利。
白海送走记者,走进一间安静的病房,烦闷的他在房间里来回奔走,脚步“哒哒哒”,似陈助理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冷汗人雨下,他不敢说话,害怕远站在一旁时不时察看老板的脸色。他脑海浮现出前两天董事长对媒体说的话,“我儿子很温和的,坊间那些传言就不要登上大雅之堂了吧。”
再想想刚刚,脸真疼。
“你,一会儿去塞点钱,让那群记者闭嘴听到没?”白海刚刚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明眸间的冷意射出来,让人却步,不敢靠近。
现在的记者比以前贼多了,哪有那么容易?“万一,他们不吃这一套呢?”
“哼,那只能说明你塞的钱还不够而已。”
陈助理点点头,抚了一下眼眶,转身出了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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