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在杭妃哭哭啼啼中景泰朝皇长子朱见济骑着高头大马踏上了前往天津开始为水师劳军的第一站。
要说高头大马嘛…还真不是。蒙古马里要出了高头大马不是变异就是出轨,否则都是耐力强但是相对要低矮的亚洲马。对于朱见济而言在没有见过正经纯种阿拉伯马、马瓦里马、佩尔什马这些高头大马的情况下也只能矮子里面拔高挑几骑稍稍像样一些的马匹而已。
中国地区的本土马里面高大点的也就是哈萨克马,经过十几年有意培育引入的伊犁马还是首先供应军队骑兵部队,至于皇室出行…皇子出行时稍备几匹用于仪仗就行了。
“一直哭什么,孩子长大了不是好事吗?”杭氏看着渐行渐远的朱见济头也不回一下,哭到停不下来。朱祁钰陪在一旁老大不乐意了,老子送儿子出远门这完全是耽误自己跟小姑娘探讨人生。
“儿子一走就是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一遭才多久时间又被你给撵走了,哪有这么做父亲的?怎地,奴自顾自哭一下也碍着爷的事了…”杭氏的火像是一下子被拱了起来,恶狠狠瞪了瞪这个负心郎。
好好的皇位不传给自己儿子不说,还要累着儿子满天下到处乱跑吃尽了苦。
这次朱见济回京两个多月里明显看到原本细嫩、白晳的皮肤又红又糙了,甚至两条腿都有些罗圈的感觉。做母亲的一番细细盘问才知道朱见济在塞北的一年多时间里跟着于谦围着大明整个北部防线兜了一大圈,苍蝇、小咬,春霜、夏晒、秋风、冬雪骑马、乘车、坐爬犁,以前没有吃过的苦没有遭过的罪全都稳稳当当受了一遍。
“堂堂皇子竟然要受这般罪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孩子要受这般罪呢!”女人一旦发起疯来什么都顾不上的,杭氏此时的火气就差要撒泼骂街了。
次子见灏才去了塞北没多久,长子见济从塞北回来看到是这番模样哪个做娘的不心疼了。幸好小儿子见澳还得一年多才满十四岁,可得为小儿子好好谋算一下千万不能跟着两个兄长的步子再跑到那种鬼地方去了。
“看着见济遭的罪,想想见灏奴这心里就难受。哪有这般心狠的父母,明明可以锦衣玉食偏偏不愿意护子孙周全。要是陛下看着奴娘崽几个碍眼,便让奴娘家养着便是了,怎么也不能这么折腾孩子们…”杭氏这话说的很无礼,但也是一个母亲的心声。
“怎么着,就你家孩子是爹娘生的,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了?”朱祁钰嗤笑一声道:“可不是你家宝贝儿子去了,见深可是先一步去的开平和南京。见潾、见湜、见淳、见澍他们哪个不要去?见泺、见潍也要去,宗室家子弟也都要去边疆走一走看一看,亲身体验一下军旅生活。”
皇家子弟是血肉之躯,平民家的子弟就不是血肉之躯了?既然国家是皇室的那么当权者就更应该让子孙体验一下生活了,免得一个个都成了纨绔子弟国家的蛀虫,只知道寄生在国家吸血吃肉却不知道干哪怕一丁点儿对国家有益的事情。
“告诉你,我不仅仅是要让皇家子弟到各地去游学,将来条件许可时我还要让所有宗室子弟都从军,是跟着大头兵一起滚通铺的从军!觉得自己是天皇贵胄了,生下来就能衣食无忧锦衣玉食还要骂老百姓是臭虫、老鼠呢,呸!只有通过考核了才准继承爵位,不用功读书的就给我去当老百姓去,连个富家翁我都让你做不成!”对于慈母败儿有着充分认识的朱祁钰可不打算惯着这个老婆叽叽歪歪的。
“嘤嘤…呜呜…”看到朱祁钰发了恨的杭氏无可奈何只能以哭声回应,少顷说道:“爷要这般一意孤行,宗室哪里能应允了?”
“不答应可以推翻我呀!开宗室大会弹劾掉我就是了,十几年前我就与宗室有约定废帝流程的,我又没所谓做不做这个皇帝。”朱祁钰满不在乎。
“呸呸呸,爷这话说的可越来越不正经了。”在一旁陪着的唐氏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插话道:“姐姐也是关心,爷莫怪就是了。孩子们怎么说也是我们姐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孩子的。这不是指着爷给谋个好出路吗?”
“什么好出路?一出生就是皇子,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了还不是好出路?”说到这里朱祁钰火气也上来了。
后世里见多了食人民血脂还要对百姓侮辱、谩骂、放肆欺压、残害的官宦子弟,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子侄做同样的事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实并不是舟船还不够浪荡没有掀起覆舟的巨浪,其实平静的水面下早蕴含着不满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之所以八国联军那点人马能够对满清王朝造成沉痛地伤害其中就有长期处于压迫下的百姓中有活不下去的借着机会投身贼寇反抗满清,最终给国人留下了更加沉痛地教训。
“寻常百姓家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走出村镇,活一世也不知道能吃得上几次肉食。怎么着了,是你儿子喝羊汤受了委屈还是睡土炕受罪了?这还是好的了,只不过是跟着于太傅寻个边而已就把你伤心成这样,要是外敌入寇了你是准备让儿子负荆请罪大打城门然后争取当个儿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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