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
马云、马青本来不过是北方蒙古一个过不下去的小部落里投靠大明的所谓贵族,大明秉承优容地思想给两个封了个小官。
凭着蹩脚的汉语和达官的身份,两人混了个混事的差使。平时不过是陪着北方瓦剌、鞑靼、女真各族的使者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就能够升值加薪,日子过得还真是不要太舒服喔~
正统十年正月,就凭着接待、送往、出使瓦剌的“功绩”马云就已经升到指挥同知衔,之后更是多次以正使身份被派往瓦剌出使。
正统十二年间,马云、马青受命往瓦剌出使,受到了热情款待。酒席间,两个完全没有受过外交培训也从不把外交当回事的傻子在酒席上乘醉大声嘲笑瓦剌歌舞道:“汝这般乱歌、乱舞、乱跳,有甚好看?吾中国有的是美女美妇,歌舞女乐,笙箫管笛,何等齐整。”
被这么一提醒,也先和各部族族长都把主意打到了中国女人头上。其中伯颜、昂克两人更是直接开口要按照汉朝和亲制度让大明送公主给瓦剌和亲。
兵部、锦衣卫早就通过抓获的间谍打听到了事情原委,一直是朱祁钰压着没让碰两人而已。
如果要按照兵部奏请的将也先在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一日兴兵七十万袭击大明的原因算在使者马云、马青胡乱许诺和亲,吴良声称要减少朝廷赏赐这两件事情上,这三个人还真是朱祁钰该感谢的人才是。
朱祁钰当然不可能真的感谢他们,也不会就那么简简单单杀了,正好拿这些人一起送份大礼给也先才符合自己这么阴暗的手段。
“让卢忠把疫病传给这些人,然后命他们往也先处送赍书。无须费大明一兵一卒,他们都得死!”朱祁钰手这么黑,还真把杭氏给惊了一下。
“大兄如果也遭了疫病,这事传出去……”
“呃……”好像是忘记这么一茬了,只顾着高兴还真把那个便宜哥哥给忘了。
“要不,先让他们往四周小部族送赍书?”
“不行,算了吧!”仔细想了想,朱祁钰一把抓过已经写了一遍的密旨,两手一撕将纸张撕了粉碎。
“爷终究还是有人情味的。”杭氏冲着朱祁钰笑笑。
“嗯,我若是不顾大兄死活,你是不是会对我另眼相看?”
“民间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自入了爷的门,就是爷的人了,哪里有什么旁的眼色?只是爷如果是讲人情的,奴自然是欢喜的。”
弄了半天,杭氏这个侧室也担心自己,看样子晚上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让卢忠折返,先收拾一下麓川吧!让他自己施为,尽量不要伤了大明百姓。”说着,朱祁钰定下心神,决定把矛头先指向麓川。
“麓川?朝廷可是已经与思禄定下盟约,还立石为界了的。”
“哼哼,思禄不过是个幼童,怎么能跟大明朝廷定下盟约?何况岂有附属府、县与朝廷定盟约的道理。”朱祁钰打算不认王骥与司禄定下的盟约。
“更何况,等到麓川等地瘟疫四起之时,朝廷派出军队、医士前往救护,不正是显示我天朝爱民之心吗?”皇帝决定不要脸时,是没人能挡得住的。
第五次征麓川时王骥动用了前孟养宣慰使刀孟宾为向导,命令木邦、缅甸、南甸、干崖、陇川等宣慰司出兵、出粮、安排船只,动员兵力达三十五万人,大小船只两百多条,眼见着将思机发、思卜发困在营寨里放火烧山却还是让两人逃遁到不见踪影。
等到王骥下令退兵时,当地部族又拥立思机发的弟弟思禄为首领重新占领孟养。这种情况下王骥才无可奈何的与思禄约定以伊洛瓦江为界“石烂江枯,尔乃得渡”。
朱祁钰怎么会肯承认正统朝五次大举兴兵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就算承认,思禄自己得疫病死了,自此麓川宣尉使司没有原本的族人合适继承总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就这样吧,让疫病在云南几个不服王化的部族传播起来,让云南沐家注意配合。”说到云南沐家,朱祁钰恶狠狠道:“给沐府也去封信,如果沐府没有人可以镇守云南,就全族迁往京城来好了。”
曾经的封疆大吏,一旦迁回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当年英国公张辅平定交趾时是何等意气风发,一旦调回京任了兵部尚书后,对于交趾的态度就再也没人听了。
“奴知道了,这就写好。”
杭氏按照朱祁钰的语气,斟酌着用词快速写下两封信函,照例不经过内阁以发出,至多算是中旨。
就算是皇帝的中旨,卢忠看了会毫无异议的办妥当。至于沐家,他们还有关心这中旨有没有作用的资格吗?别说是皇帝的信函,就算是派个宦官传个口信,问一句沐家还能不能办事,整个沐府怕也要吓掉几斤屎尿来。
如今的黔国公沐斌不过是沐晟那个胆小鬼的儿子,早就没了沐英的武勇和英明。沐昂经过正统五年记死罪,后又被降职,即便混到现在也不过是右都督的职衔。要按朱祁钰对待北塞失职这些将领的作派,沐昂这会就该在军伍里担任个事官,苦熬着等机会再次起复,而黔国公这个爵恐怕都得被削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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