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没有办法跟自己老婆又或者其他什么人去详细分说大明帝国又或者之后的满清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利用自己领先于当时的思想认知推动三权并立的思想。
毫无疑问这种思想在大明朝是难以为人理解,甚至让人觉得可怕的,不只是汪氏不能理解,哪怕朱祁钰这一晚上很努力、非常辛勤的上下摸索、鞠躬尽瘁也没有让汪氏改变看法。
对汪氏自己可以直接岔开话题聊点人类繁殖与演变的实务操作话题,对于朝廷里的大臣们明显不可能这么骚气了,于是朱祁钰小心翼翼地询问起了内阁和六部的看法。
听到朱祁钰关于三权分立的构思时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直接喜上眉梢,有人眉头紧锁满脸疑云。
“启禀陛下,此议乃千年来仅有,老臣以为应当再三斟酌小心试行,或要些时日才能判断是否可以全面推行。”重新回到大明朝权力中心的礼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胡濙,坐在了首辅位置上总还是要对一些事情率先发表意见,环顾一周后稍稍思索后胡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要怎么说这个意见呢?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吧!
树老先空心,人老百事通。胡濙身为五朝老人可谓老到贼精贼精的了,对于这种来自于皇帝本人关乎历史性大变局的提议自然是不会反对也不明确表示支持了。
年纪大了,冲劲没了。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拖家带口的不容易,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点虚名再折腾了——何况已经身为太师、内阁首辅,名极人臣此时求稳才是正理。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非千古明君不敢为。臣以为陛下此举乃可比肩尧舜。臣为我大明贺,为江山社稷贺,为天下万民贺!”谨身殿大学士王直就简单许多,直接表明立场坚决支持。
开玩笑,皇帝要让权,多好的事情啊!只可惜早生了几年,没遇上好时候。想想现在掌六部的,之后可真不用事事奏请,至少也要走一下内阁和司礼监的过场才能办事了。
皇帝掌立法权,但对执法和司法不直接参与。就算手握锦衣卫又能如何?只要我等一心为公,不藏私欲,锦衣卫下廉政公务局能咬了我的卵子去,嗤~
即便皇帝认为司法有误也只能要求大理寺、都察院复核,再不像之前皇帝一言而决了。想想正统朝被那个作死的皇帝改判的案子,从头到尾翻一遍居然没有一件事情是正确的。
一个人做错一件事容易,做错十件、百件也很正常。但是正统帝从亲政到被废从头到尾一件事情都没做对的也实属皇帝里面的另类了,这种本事就连被后世误会了数百年的隋炀帝那些所有黑锅都背上都不敢与之争锋。如果非要比,只能从南北朝、五代十国里面找昏君与之匹敌了。
景泰爷想要做的这些都不是个事,如果真要推行毫无疑问大明朝文人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局面必然将在这景泰朝发扬光大,自此之后大明朝将迎来一个文治的盛世~
“陛下,此事干系重大,臣以为可行。只是…要不要再问问天下督抚和宗藩的意思?”被询问意见的目光工部尚书石璞有些心虚。
自从金英受贿的事情被曝出来之后石尚书戴罪履职,在衙门里几乎就是被吆来喝去般的存在。高谷转入内阁后才将工部事情交由石璞理事。本着景泰皇帝嫉恶如仇的认知,石尚书恨不能平时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一般,最好朝堂上谁都看不见才好。
金英算是善终,临了还是以南京镇抚太监般的内官礼仪安排的入葬手续。其他行贿金英的那票人里人缘稍差一点又或者在朝廷里的重要性差一点的不是被罢官就是贬了值,幸好当时连孙镗这种当时正用得上的武将都有份,不然大家怎么个死相还真不好说。
“启禀陛下,臣以为有必要问问各督抚的意思。至于宗藩嘛……”署理兵部事兵部左侍郎商辂可没惯着他工部尚书。
天下督抚,其中北疆总督于谦还是自己的挂名领导,指不定哪天还会回来,那时候这位较真的兵部尚书搞不好会对朝廷这么大的决议没有问过自己态度而感到失望的。
“臣附议。”刑部尚书俞士悦举双手赞成。前刑部掌权人尚书金濂担任了江南总督,实实在在掌握了大明朝的膏腴之地,这么大的事情指不定还用得上金濂配合。
“臣等附议。”有人带头,对大家而言怎么看都没坏处自然都站出来表示支持了。至于提议问宗藩…宗藩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群关在各自藩地里的猪而已,非要说与猪的区别无非是猪中的顶级存在。
留着做种的猪,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是干那活,而且完全不挑自己上的是不是自己的后代血脉,可比那些一个月大就噶了蛋蛋的阉猪强了不知道多少个层级了。
“既然诸卿都以为可行,那就交内阁与各部、各衙门主官先议一议,消息暂时不要散布开来。”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这是景泰朝的惯例。
对于景泰皇帝陛下提出的要求众人都表示理解,坚决保证不会对外透露一丝半点。这个消息太惊暴了,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是得好好先谋画一番,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公布出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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