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页岛的所有权不仅仅是一块地皮,一大堆丰富的矿产、渔业资源,还关系到颜面和战略意义。
连同库页岛丢失的是中国东北的入海口和钳制倭国的战略位置,是永远的后患。其重要性不亚于燕云十六州之于宋的地理位置!
朱祁钰布局汉族与各部族的融和时也没少了女真,虽然女真人野了些,但是不过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们就能够以少胜多,以那股子野性和不要命的狠劲走出白山黑水,成就一统山河的霸业……然后飞速的堕落和沉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既然如此,干嘛要让海西野人成为我们的敌人呢?何况现在他们本就臣服于中国,不仅在名义上是大明的臣属,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在正统年朱祁镇那个二杆子亲政前还是大明朝比较听话的东北羁靡卫所。
在海西野人送上了自己部族族长的女儿之后,大明朝与海西野人的部族联系就没有中断过。粮食、布匹、盐、茶等等,不仅仅是日用百货,连一定数量的铁质狩猎工具也被送到了海西野人部族。
为了以示亲厚,部分汉人在海西野人的部族附近建房子落了籍,朝廷设置了官衙帮助当地人提供耕牛和各种粮种、农耕器物,更是不遗余地的帮助当地销售特色物产。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实际上各色兽皮、各色野味甚至大河里的鱼,也都被晒干熏制成了与当地官府易物的交易品种。
肉干、熏鱼这些早就不在大明朝征税收的物品名单中了,大明如今只收银钱做为税款。但是这些肉干、熏鱼会被当地官府以合适的价格兑换成海西野人需要的物品进行交易。野味反正也不多,衙门里就当是给大伙打打牙祭就是了,再不济就算是贴补给当地汉人肯搬迁来的赏赐,而薰鱼什么的更简单,直接送去军队就行了,他们用得上。
大宁卫地广人稀,除了官军就只有被判罚戍边的囚徒和少量来这边做生意的商人、落籍的清退军户而已。看着这怎么也繁荣不起来的边塞,石亨的内心是复杂的。
已经戍边好些年了,经历过京城的花花世界,哪怕只是卫戍京都时入城参拜皇帝陛下、见见上官,在京师里见到的花花世界总是在自己眼前飘过。
不甘心呀!
任谁,这会都知道自己早就被贬出了大明权力的中心,甚至边边角角也留不下自己一点点身影。曾经一切都在眼前,似乎自己离一人之下…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一步之遥,可就是一步错步步错,自此居然再也没有面见陛下的机会了。
无数次请旨回京述职都石沉大海,求到总督于谦那里也没有任何作用。多少次按压住自己想要南返的心思就是不敢踏出哪怕一步。
正统十四年,镇守大同那位只做了一天…一刻…好吧,不到一盏茶功夫的侯爷仍然没有得到起复的机会,谁有胆子敢再犯无旨返京的错。
“大帅,回吧!”在从人的劝慰中,石亨黯然神伤。
普通官军都有被调回内地的机会,但是自己往这里一蹲就是六、七年,而且可以看到再有六、七年也不定能有挪屁股的可能性。
皇帝陛下千秋正盛,而且心很大,绝对是胸怀天下那般的大。朱祁镇与鞑靼部女子所生的孩子朱见清将会成为哈密的新主宰,一举踢掉阿里不哥系盘踞多年的哈密地区…又或者踢到铁板。
瓦剌女人生的朱见满将会以阿里不哥系血脉为名统治蒙古东部地区,紧挨着原本兀良哈的世居地。
至于兀良哈?一个被打到几乎什么都不剩下的部族,没了青壮还能叫部族吗?
继续留在大宁是没有前途的,至多不过是一个守成之犬而已。原兀良哈的族人们在这短短几年时间里已经习惯了大明的统治。大明朝给的太多了,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以往与大明的朝贡贸易直接获利者是部族首领和帐篷里男人多的家庭,游牧民族武力就是王道。大明朝在兀良哈,不不不,在大宁建设了多个城寨保护在榷场周围,所有兀良哈部的族人可以凭着大明朝发的信物赶着牛羊马匹来榷场自由交易所需的物品。
一匹马。
是的,只要一匹马!
用一匹马的代价就可以做为榷场收的税赋用牛羊马驼换走自己想要的满满几辆牛车的物品。不论是三车茶叶还是盐巴又或者是粮食、布匹,甚至针线和刀剪这些铁器也能在榷场轻易换到。价格很公道,要是自己不知道该换什么好,汉人甚至准备了现成的满满一车物资,从粮食到棉布再到盐茶甚至烈酒。应有尽有,完全是按照蒙古人习惯准备好的物资。
还要缴一匹马作为税金高了?
呸!你要敢出了榷场在蒙古大草原上说一句这样的话,信不信刚刚还向你敬奶茶的兀良哈人会立刻将你驱赶出他的帐篷?
大明人只是交易的时候跟我们收税,没有交易的时候是什么税都不收的。
自伟大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制定法典开始,我们牧民们就一直承担着牛羊税。一头牛要缴一条腿,三只羊要交一只羊。还有各个贵族老爷们要来白吃白喝白拿,甚至还要求我们多缴各种税赋,但凡敢说半个不字就是一顿老鞭抽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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