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里,砍一里,走一路,砍一路。
朱祁钰的办法很蠢,但很管用。管不了什么名贵木材,珍贵草药又或者什么珍稀野生动物栖息地,就这么一路砍下去。
逢树砍树,见草除草。几万大军就这么每天轮流伐木、除草慢慢往前推就是了。有狼犬在前沿警戒甚至都完全不用担心交趾叛贼来偷袭。
西南的毒虫蛇兽实在是挺恐怖的,如果不小心应付仅仅这一方面的减员就够大明官军造反了。而只要慢慢往前推,每天三、五成群的围着大树你一斧头我一锯的吹牛打屁慢慢往前推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在森林里,人类是弱小的。没有树和草的森林,那还是森林吗?朱祁钰没有吩咐按照刀耕火种的做派直接趁着风势合适的时候一把火过去就算是对这片原始森林最大的尊敬了。
没有路,就砍出一条大路来。莫说藏个人了,就是一条长虫你看还能不能藏得住?
“罗通…不能答应吧?”杭氏斜了眼紫虚欲言又止。
“为什么?”朱祁钰不解,偏过头问道。
“罗通的年岁,怕是熬不住,等不起了。”
“嗯,想得很对,我也有这个担心。所以给罗通下旨言明了,若是依朕的法子拿下交趾他就是交趾首任总督,加太子少傅兼太子少保。否则…”
“否则怎么?”
“否则,就算他拿下了整个交趾成就了首功,也只能去南京任个闲职养老。”朱祁钰很清楚罗通对于权力的欲望有多大。
几十年的压抑,一朝得到释放、宣泄的机会,哪里会肯放过。朱祁钰摆出来一副吃定罗通的臭脸,算准了罗通不敢造次。
“哦…这么说来主攻方向其实是水师登陆的方向,也就是…那岂不是幼军所部主攻?”杭氏有些吃惊道。
“这话也不对。”朱祁钰又卖起了关子,说到这里就笑而不语直到杭氏一再摇着自己的腿才贱笑着说道:“其一,此次水师运送的并不是幼军主力。”
“是奴父亲召募的勇壮?”
“唉~哪里就是岳丈招募的勇壮了?”朱祁钰再次耍起了无赖:“那些所谓的勇壮本就是赵荣等人自刑部大牢里召募的,与岳丈何干?要非说有干系,顶多是岳丈为国捐了些银钱而已。”
嘶……这是要一推二五六,彻底摆脱关系呀!
“福生无量天尊……”紫虚侧过身子,朝着南方叉手轻吟道门祈福语。
“都是死违律犯禁的玩意儿,屡教不改让各地官衙伤透了脑筋,抓了一直押在大牢里生霉长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索性借着这个由头以特赦的名义都扔给了那几个罪将,且看看他们能将交趾搅成什么样子。”对于这些人的死活朱祁钰是不关心的。
历朝历代,中外各国都有罪囚戍边或者发配苦寒地的惩罚,将这些罪囚扔去交趾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至于说是不是存在诳骗的嫌疑嘛~呵呵,我大明朝廷怎么会骗人呢?一定是你们某人没有理解清楚而已。再说了,骗你咋的了?前后随便你各数四、五百年你再看看哪个朝代哪个上位者不骗了?
不过是一群臭囚徒而已,难不成还想问我们要什么人权吗?呸!这也就是科学技术不够发达,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把你们给定了死罪然后拆零了给发卖掉。
“只是这样…人数也太少了吧?爷此次征交趾本就是以中旨行事,若是让人抓住把柄指责爷海借叛贼之手残杀囚徒终是不好的。”听到朱祁钰的计划杭氏多少有些担忧,自己老父亲也参与其中了,皇帝陛下在深宫里朝廷上下不敢怎么样,只怕到时候父兄会成为文武百官的出气筒了。
“天津、胶州、上海、福州、广州水师五大卫所几乎倾巢而出,除了黄萧养亲自带队守住了琉球要道防备倭寇南下之外仅水师官军将士便有万余人。再加上锦衣卫和各大宗室里挑出来的刀客,你道真的就靠着那几千只会欺压良善的囚徒就能夺回交趾不成。”朱祁钰说道。
“宗室?!”说道宗室,杭氏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几年宗室参与地方建设从中获利,明为建设实际上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招商引资而已。有将税赋分成方式打着“返税”旗号招商的就有“给出一切便利条件”形式引资的,乌烟瘴气的有,出卖朝廷利益的有,只是危害还在可控范围内朱祁钰也就听之任之了。
全国各地都在搞招商要引资,可是资金为什么要来你这而不是去他那?无非都是各凭手段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拽,反正不论什么手段把人骗过来落地后再慢慢上手段就是了。
可这些来钱再快也没有跨国贸易来钱容易,湖广的粗茶长满山头也不见得值几个钱,在本地根本没人当回事。可是采摘下来经营处理后制成了茶饼(不能说是什么茶哈,搞不好会被人喷死)卖到蒙古草原上就是一饼换一牛的价格。就这,还是良心价了,几个大子的货品真真地含泪血赚十八贯八的那种感觉谁人又能明白?谁又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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