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远刚才还在想着。吴年是钢牙小白兔,擅长兔子蹬鹰。
但是现在却是迅速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把吴年当作是【辽东猛虎】来对待了。
没错。
最初金桓山与吴年的战斗,金桓山是凶猛的雄鹰,而吴年是凶猛的兔子。兔子蹬鹰,把金桓山给击伤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兔子能对付四只老鹰吗?
只能是猛虎。
辽东猛虎这个诨号,很适合吴年这厮。
而如何擒获,或击杀这辽东猛虎,就是重中之重了。
辽东中部山区内,盘踞着这头猛虎。他们怎么全力经营辽东,怎么对楚国展开进攻?
这不是扯犊子吗?
面对纯远期待的眸光,金瑞云四个面面相视了一下,齐齐摇了摇头。
没有。
他们在路上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哪里有什么办法。
吴年简直是钢铁,油盐不进。
以前他们遇到强横的人,不过是两个方法。
金银珠宝,高官厚禄腐化。
带兵剿灭。
他们十个万户南下,一路坦途的就占据了辽东。
多简单?多直接?
但吴年是个说出了【炎汉】这一番话的硬骨头。他的骨头只能打断,而不能弯曲。
他的膝盖恐怕只有死了,才会跪下。
金银珠宝,高官厚禄。
有用?
有个屁用!
至于带兵剿灭?要是能剿的灭,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纯远看着这四个虎崽子,简直是无语了。平常的凶猛呢,平常的机敏呢?都没了?
简直是猫崽子。
就在这时,蒲古里嘟囔道:“除非......除非。”但他自己没有往下说,低着头。
“除非什么?蒲古里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啊。你平常的直爽呢?”纯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说道。
虽然蒲古里是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偶尔能出奇兵。
人不可貌相啊,要是他真的有办法呢?
连金瑞云、金桓山、完颜显三人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蒲古里本不想说,知道说出来一定笑掉大牙。但是面对这四双红眼睛,他苦笑了一声,只得说道:“除非吴年拉出人马来,与我们在平地上展开厮杀。那他就算拉三万人出来,我们也可以轻易击败他。”
特么的。说了等于没说。
要是吴年这么蠢,那他还是吴年吗?
我们还会这样吗?
众人期待的眸光暗淡了下来,齐齐瞪了一眼蒲古里。
“是你们让我说的。”蒲古里还有些不服气,说道。
“算了。算了。靠你们不行了。我也没个主意。只能上书给朝廷,让朝廷想办法了。”
“遇到这头辽东猛虎,是你们倒霉,也是我倒霉。”
纯远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到各自的驻地。把损失的汉人万户的兵马,重新招募、训练起来。”
“至于你们损失的蒙元战兵,我会一起跟朝廷说的。给你们补齐了。”
“是。”
万户们没有一点脾气,恭恭敬敬的应声走了。
纯远抬起头来看着空荡荡的堂屋,苦笑连连摇头道:“辽东猛虎,真的是辽东猛虎啊。”
“如果谁能帮我杀了这头辽东猛虎。我愿意出黄金万两,给弄个侯爵的爵位。”
“呃。等等。这似乎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纯远微微眯起了眼睛,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给吴年发布悬赏,虽然土了点,但没准会有用。
...........
楚都。
底层的贩夫走卒挥汗如雨的为生活奔波,却无人关注。坐着马车出门的年轻读书人,与好友出门游玩,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那些个鲜衣怒马,备弓佩剑带着一群豪奴出门打猎的公侯子弟,十二分的神气,在城中横冲直撞。
大相国寺内香火鼎盛,眉目慈祥的老太太,端庄又婀娜多姿的官家小姐,随处可见。
肥头大耳的和尚,看到这些老太太、官家小姐,笑的仿佛是面对自己的父母。那木雕泥塑的佛陀像前的功德箱内,就像是被投喂的肥猪。
每天吃足了银子。
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使得这座城池内的物资充沛,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胡商,也是随处可见。
这座天下第一的大都市,还是那么的繁华,还是那么的安逸。
仿佛那骇人听闻的。
蒙元人入侵,辽东陷落。随即大批难民南下,在路上饿死,乃至于人吃人,到达了都城之后,又有许多冻死、饿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宁给佛陀献银钱,不怜饿死的人,冻死的人。
不仅如此。
这城外的难民,老弱都冻死了,饿死了。而强壮的都被权贵人家收编,成了家奴。
少数长的好看的少女,下场大多都不好。
这太平盛世,接着奏乐,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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