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定睛看向书桌上的地图,辽东境内的山川地形,以及自己的敌人都是一目了然。
江县、元县、定县是个品字形。
江县在北方,元县、定县在南方。
元县、定县、北山堡的守将章进、龙且、刘武刚好连成一条直线的防线。
再看四周的敌人。
蒲古里在北方。侯万成在南方。金瑞云、完颜显在东方,纯远在西方。
三县之地,整个就是四战之地。
纯远有熊无我拖着,暂时可以不用计较。南方章进、龙且、刘武的直线,可以抗衡侯万成。
如果他率领主力,进攻蒲古里。那么东部的金瑞云、完颜显就会率兵进攻江县,或是支援蒲古里。
如果江县丢了,那么一切都完了。
虽然东部的定县,对于江县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是作用太小了。
对于怎么排兵布阵,吴年没有疑虑的地方。他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着群山之中的一座名叫【彤云山】的山头,说道:“这条路是广阳府进入应庆府的关键一条路。守住这座山,非常重要。但可能要单独面对对手的两个万户。”
说到这里,吴年抬起头来看向了在场的众将。
冯冲迫不及待的双手抱拳,意气风发道:“将军。请让我率领另外一位校尉,坐镇彤云山。我以一敌二。不虚完颜显、金瑞云。”
吴年没有理会这家伙,转而看向了卫襦。眸中露出精芒,说道:“卫校尉,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
卫襦很平静的双手抱拳,清脆说道:“得令。”
冯冲顿时龇牙咧嘴,很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卫襦,但没有嚷嚷。
“我率领王贵、张声的兵马,正面进攻应庆关。与蒲古里直接对阵。铁牛。在我发兵的时候,你率领你麾下的两个千户最精锐的战兵,日夜兼程,走小路,绕过应庆关,偷袭允县。”
“是。”铁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露出了凝重之色。如果赵盐亭说的是真的,那么偷袭允县轻而易举,但如果是假的。
“铁牛部的剩下三个千户的兵力,加上冯校尉,坐镇江县。由知行指挥,以防不测。另外征召民兵,作为城池防御力的补充,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派人去与熊无我通个气。他就算被是纯远压制住,但也有可能会出现战机。”
吴年抬起头来,对刘知行说道。
“是。”刘知行也是一脸凝重,点头应了。
“最后。铁牛。我们商量一下。如果赵盐亭是一个陷阱,你怎么才能活着回来。”
吴年点了点头,最后抬头看向铁牛,看着这个老兄弟,脸上充满了郑重、认真。
打仗是有风险的。
但是人心是肉长的,损失每一个战兵,他都会心痛。更何况铁牛与他更是亲兄弟一般的存在。
他希望铁牛在遇到陷阱的时候,也能活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吴年希望冯冲去。冯冲的武力更强,能力更出众。但可惜。江县是大本营,它不能丢。
得冯冲镇守。
“嗯。”铁牛点了点头,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地图。
众人对着地图商量了许久,制定好了各种计划,补充了一些细节问题。这一场军事会议,才算结束。
吴年让众文武都离开了,叫来亲兵,搬走了书桌、地图。
吴年虽然制作好了计划,有了决心。但是一颗心却是心潮澎湃,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这是关键一步了。
打下整个庆阳府的六座县城,把辽东中部的大片山区纳入了版图。进可攻,退可守。
便是熊无我、纯远在山海关分出了胜负,率领十万大军来攻,他都有信心守住庆阳府。
当然。熊无我、纯远如果能维持原状,还是维持原状的比较好。
他才能持续的从中牟利。
而这一场战争,关键就是赵盐亭了。
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是真的用老母做人质,还是要送老母来死?欺骗自己?
“赵盐亭。这一把我赌你了。如果你欺骗了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吴年双手放在腰间,两只粗厚的手掌紧紧抓在一起,虎目之中闪过厉色。
“哒哒哒!”
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走在山道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前方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
两名强壮的家奴,一左一右的骑着马,尾随马车而行。
马车内。
赵盐亭盘腿而坐,斗笠放在了右手边。他抬头看向前方,而前方只有黑色的帘子。
他的眼中泛起了惊人的光亮,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却是不知道在笑什么。
............
又是一年的秋收。
江县城外。无数的百姓挥舞着镰刀,汗流浃背的收割着庄稼。虽然辛苦,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虽然这几年战乱不断,但都是风调雨顺。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收上来的粮食,足够一家人吃用一年,还绰绰有余。
吴年承诺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