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率领将兵,到达了城门南方。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天,但是仍然能闻到从城中传出的焦臭味。
吴年的心情很沉重,但是脸色还算平静。他骑在马上,抬头望去,看向城门口。
有一堆人,正在城门迎候。
吴年右手一挥,对旁边的亲兵说道:“让兵丁们先进去,控制城池。”
“是。”亲兵弯腰应了一声,下去传令了。不久后。跟着吴年过来的两个千户的战兵,先从城门口进去,控制了城池。
吴年这才率领数十亲兵,策马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他匆匆扫了一眼,看着不是老头,就是中年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都比较好。
应该是属于乡绅,或是德高望重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
“拜见将军。”在白发老人的率领下,众人对着吴年弯腰行礼道。
吴年翻身下马,扶起了白发老人,说道:“诸位免礼。”
“老先生。姓甚名谁。可有功名、官职?”吴年客气问道。
“回禀将军。老朽没有官职,只是个秀才。因为托木山屠城,城中官吏或有功名的人,都被杀了。所以同乡推举老朽出来。迎接将军。”
“老朽姓张名鲤。”
张鲤弯下腰,诚恳说道。
“原来是张先生。”吴年抱拳还礼。说了一番后,吴年率领众人进入了城中。
吴年在城门口驻足了片刻,看着前方化作焦土的残垣断壁,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众人,来到了兵丁建造的大帐内坐下。
“张先生。现在城中是什么情况?”吴年坐在小板凳上,抬头问张鲤道。
“回禀将军。城中百姓死了半数。有的人全家死绝,有的人逃出了孤魂野鬼。”
“现在还有人的家,都各自认了尸体,各自进行丧葬。”
“全家死绝的。老朽与同乡一起,组织百姓,帮忙收敛了。目前尸体停放在城外的棚屋内。打算选择时日安葬了。”
张鲤说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站起来跪在吴年的面前,嚎啕大哭道:“请将军为我们报仇啊。”
“请将军为我们报仇啊。”
帐内的冲县人一齐站了起来,跪在了吴年的面前,或哭泣,或垂泪,齐齐请命道。
“先生请起。”吴年从座上起来,扶起了张鲤,诚恳说道:“我吴年与蒙元人为敌,辽东人都知道。攻杀蒙元人,是我必定要做的事情。就算先生不说。我也会率领麾下战兵,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我大军明天出发。”
“多谢将军。”张鲤与众人闻言顿时心安,红着眼睛,拜谢了一声,然后一齐坐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便做主,安顿县城。”吴年坐好之后,抬头对张鲤说道:“老先生德高望重,既然是县中推举出来的人,那就暂时做县令吧。”
他看着张鲤想拒绝,便义正词严道:“现在国家危难。正是智者、德者劳心劳力的时候。先生不要拒绝。”
张鲤本想说自己年老体衰,怕是难当大任。但是闻言,也只能忍住,接下来了这个差事。对吴年拱手说道:“是。”
“城中百姓。被蒙元人杀了半数。房屋烧毁大半。我分一些军粮、辎重,给你们安顿。”
吴年点了点头,又说道。他看着张鲤又想拒绝,便摆手说道:“先生不用推辞。我很快就会打下琊城,可以以战养战。”
张鲤与众冲县人士对视了一眼,都是无比的感动。
正所谓。
板荡知忠臣,疾风知劲草。
他们平日里听说吴年如何如何强悍,以【炎汉】为名,与蒙元人战斗、厮杀。
辽东猛虎石破天惊。
今日得见吴年尊荣,看他言行。这何止是个骁将,还是个仁者。
“呼。”张鲤深呼吸了一口气,先拱手应声。
“是。”紧接着,他又认真的对吴年说道:“将军。我冲县与蒙元人有血海深仇。现在群情激愤。很多壮丁愿意加入将军的军队,从军杀蒙元人。我可以组织一千人。”
“请将军率领他们,攻打琊城。杀了托木山。”
“请将军率领他们。攻打琊城,杀了托木山。”
冲县众人也跟着张鲤,对吴年抱拳行礼道。
吴年摆了摆手,摇头说道:“很好。你们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不是麻木不仁,这很好。我很欣慰。但是不必了。”
“我在来的路上,收编了。李牛耳、刘启光、吕良山的军队,现在兵力足够了。”
“打仗是战兵的事情。拉拢壮丁,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为之。等我攻下琊城再说吧。如果他们还想从军,就加入进来。我的校尉,会训练他们。”
从进入帐内之后,一切都由吴年来主导。
众人都心知,这位辅汉将军内心早已经有全盘的想法,不会因为外部的因素,而产生变动。
他们虽然觉得遗憾,但却还是一齐拱手,应声道:“是。”
“嗯。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给先生。”吴年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目视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个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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