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抬起了头,一双虎目亮如星辰,霎时间锁定了千夫长。
看着这双眼睛,千夫长有一种直面神魔的感觉,霎时间被恐惧填埋。这位骁勇善战的蒙元千夫长,竟然没有选择反抗,而是慌忙策马打算逃走。
“哈哈哈哈!!!”吴年大笑了一声,策马上前,于众目睽睽之下,把此人刺死,然后枭首,取其首级策马返回。
有几个蒙元战兵想阻拦,却被吴年一一斩杀。
这偌大的战场,杀声震天,如雷轰鸣。但是纯远军与火头军、王贵军的战兵,清一色失声。
现场落针可闻。
纯远军战兵,肝胆俱裂,继而手足发软,身躯摇摇欲坠,望向吴年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一将之威,竟然真能这么强?
怕是连我们的万户,也做不到吧。
反观汉军,士气节节攀升,到达巅峰,再也没有上涨的空间了。
这就是我们的汉王,我们的汉王啊。
我们辽东汉人。
燕赵勇士。
当年,关羽阵斩颜良在万军之中,也不过如此了吧。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在大王的率领下,我们是无敌的。谁也不能击败我们。
纯远的脸色非常非常的难看,抓着丈八马槊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这样的大将。
这样的大将。
纯远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人,克顿王海达。
二人同朝为官,谈不上势如水火,但也互相不对付。他是汉化之后的蒙元人,做事相对温和,也擅长统筹全局。
海达是传统的蒙元勇士,骁勇善战,常勒兵突入敌军之中,斩将而回,以此夸耀自己的武勇。
在局部的战争之中,海达、吴年这种人,太强悍了,太强悍了。
遇到这样的对手,简直是有心无力。
纯远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该死的。我的手中要是有一个万户该多好,虽然不能匹敌,但也可以拦住吴年。
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如何才能抵挡,这样强大的敌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的纯远,就处在这种状态。
吴年右手拿着丈八马槊,左手抓着那蒙元千夫长的头发,提着首级返回,向上一抛,“碰”一声,首级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
蒙元千夫长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
吴年长笑问道:“兄弟们。寡人如何?”
“骁勇!”
火头军、大内侍卫们的肾上腺素已经拉满,毫不犹豫的齐声高呼道。
“汉人可有勇士?”吴年又问道。
“有。”火头军、大内侍卫们再一次大叫道。
“汉人可是战争民族?”吴年再问。
“天下无敌。”汉军战兵展开双手,振臂高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一声狂吼盖过一声狂吼。
汉军天下无敌。
“跟上我。就从纯远开始。把蒙元军全部推倒,砍杀,埋葬。血债血偿。为辽东之战,落下帷幕。”
吴年脸上的笑容陡然收敛,露出了森然之色,目中的杀机,似雷如电,无可匹敌,而后手臂一振,举起马槊,勒马调转马头,再冲蒙元军阵。
“血债血偿!!!!!!!!!”汉军战兵齐声大呼,热血无法宣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他们化作了嗜血的野兽,也是最可怕的虎狼之师。
汉军的冲锋,汉王的冲阵,让呆若木鸡的纯远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双目欲裂,振槊大叫道:“勇士们。拦住他们。拦不住我们全部都得死。”
“杀!!!!!!!!!!!!!”
纯远军战兵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吼杀着。但是其中有太多人底气不足了。这样的辽东猛虎,我们怎么抵挡?
一场大战,全局统筹。
局部战争完全不同。
狭路相逢,勇者胜。
纯远军受伤了、疲累了,现在被吴年的霸气所震慑。当所有的败点集中在一起的时候,败亡也只是大江东去的顺势罢了。
“杀!!!!!!”
吴年身在最前,槊如天塌,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大内侍卫紧随其后,热血沸腾的追随汉王作战。
火头军的厨子,军阵一如既往的稀烂,但是杀人技法却越来越纯熟。
另一边。王贵也率部冲击着纯远军阵。纯远军的战兵,仿佛是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在了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无数纯远军战兵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当势如山崩的时候,哪怕汉军也立不住。更何况是蒙元军?
很快,第一个逃命的人出现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就有第一百个。
无数的纯远军战兵,已经顾不得汉军不留俘虏的事情了。他们的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念头牢牢的占据着他们的脑海。
跑。
跑快点。
跑的再快点。
赶快离开这个战场。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怎么可能战胜这样强大的男人,这样强大的军队?
信心被击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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