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族长,他们都到了。”
晁东树将拿在手中把玩的酒杯放下,又粗又短的眉毛耸了耸,眸底掠过一道冷光,却是起身笑着说道:“走,本族长亲自去门外迎接他们。”
“那温小姐跟南公子能得族长亲自相迎,简直就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但愿他们能识好歹,否则也别怪族长对他们不客气了。”有道是话要挑好听顺耳的说,司徒志仪在晁东树的面前,可谓是将他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的,一点儿都不用担心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果不其然,听了司徒志仪这番话的晁东树,脸上的笑意更多了,明显觉得非常的舒心,那个黄毛丫头跟那个黄毛小子能得他亲自相迎,可不就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如若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他们还不识实务的话,就算他对他们做了什么,那他也是遵循天意,任谁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本族长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这小子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都要感谢族长的教导。”
“呵呵,你小子这是专捡本族长爱听的来说?”
“没有没有,属下怎敢欺瞒族长。”
“其实就算你小子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本族长也不会责怪你的,谁叫你刚刚说的话,正合本族长的心意呢。”话落,晁东树高高仰起头,大笑着走出鎏金堂,那犹如雷鸣之声一样响亮的笑声,不禁都把在隔壁偏房内谈话的大长老和三长老惊动了。
两个老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似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带着一脑门的问号走出房间,朝着正厅而去。
“哈哈哈……”
晁东树笑得越大声,越畅快,司徒志仪头上的冷汗就出得越多,心里越是没底,他使劲儿的回想自己刚才都说过哪些话,越想那眉头就皱得越紧,直把一张脸都憋得通红,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特么的,他都说什么了?
他丫的究竟说了什么话,就正合了族长他的心意?
“该死的,他怎么就那么嘴欠呢。”司徒志仪低咒一声,抬手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上,恨恨的咬牙又道:“怎么办,他该不会成为族长算计某些人的棋子吧!”
当脑海里的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司徒志仪整个人都傻了,他这领的是个什么差事儿,没得要把自己给作死在里面。
亏得总护卫长还说羡慕他,有他那样羡慕的么?
“司徒护卫长,你在想什么,还不赶紧跟上,非得要本族长停下来等着你吗?”就在即将跨出大门的前一秒,晁东树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朝后阴恻恻的看了司徒志仪一眼,给人一种像是被某种脏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他,方才有了一族之长的威仪与气场,跟昨夜那个发疯发狂且脑子不清楚的晁东树相比,显然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属下该死,请族长责罚。”司徒志仪快步行至晁东树的身边,然后拱手单膝跪在地上,只是恭敬的请罚,半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属下错了,请族长责罚。”难道他能说,他站在那里是因为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成为了族长算计宓妃跟南宫雪朗的棋子吗?
不,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所以,保持沉默才是王道。
“告诉本族长,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嗯?”他虽为禹西部落的一族之长,但多年来没有原由的话,他也绝对是不轻意罚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族民的心目中拥有那么高的地位。
正是因为他所积攒起来的那些声望,遂,只要他犯的不是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那么在这个部落里,就绝对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成为禹西部落新一任的族长。
“回族长的话,属下刚才是在想总护卫长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是否已经抓到昨夜那个对族长下蛊之人。”
不得不说司徒志仪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这个话题转移得相当的巧妙,非常成功的让晁东树放弃了继续追问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而是将关注点转移到了太叔流辰的身上。
是的,若说现在除了要让宓妃跟南宫雪朗付出点儿代价之外,晁东树还关心什么,那无疑就是昨夜于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他下蛊的人了。
那人既然胆敢对他下蛊,那么就要做好被抓,被他各种折磨直至凄惨死亡的准备。
“你觉得总护卫长是抓到了还是没抓到?”
“这个…这个属下不知。”扯着袖口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司徒志仪真是没有办法了,怪只怪族长这个问题问得太刁钻。
这要他怎么回答,好像不管他说抓没抓到都是错,还不如赏他一顿鞭子来得痛快。
巫医虽然没有明说,可就从他的神态跟表情来看,想要抓住那下蛊之人绝非易事。
如此,纵有太叔总护卫长亲自出马,也是不一定能一举将下蛊之人给抓到不是?
“你倒是诚实。”
“属下的心眼就是再多,那多出来的心眼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替族长办事,可不是用来在族长面前卖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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