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宓妃的疑问出口,天地万物都仿佛在顷刻之间安静了下来,风悄然的停了,连那飘飞在天空中的花瓣都滞空静止了,明月湖里里外外的所有声音也都消失了,只余下宓妃那妖娆的浅笑声。
她就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纤细却不屈的背脊悠然闲适的挺立着,迎着绚丽的阳光,整个人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明媚,璀璨,耀眼,却又不失高贵与优雅。
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皆不足以形容她十之一二的天姿绝色。
她看似站在红尘俗世之中,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似是触手可及,偏又高不可攀。
如她这般的女子,只可远观,不能亵渎之。
“我…我是。”一脸焦急愤怒之色追着童沁渝,意欲要阻止她出言不逊的郑天佑,突然被宓妃点了名,整个人怔愣当场,手足无措。
是的,自去年明月湖畔他当众退婚,让得宓妃饱受羞辱的哭着跑走,这并不是那次之后他第一次再见宓妃,除夕宴上,赏梅宴上,甚至是在温绍轩的生辰宴上,他都看到过宓妃。
那个自药王谷归来,华丽蜕变之后,变得强势,霸道,自信,洒脱,行事果断张扬,杀伐决断,从骨子里渗透出淡漠凉薄与冷血无情的女子,然,她的一颦一笑又是那样的高贵优雅,一个眼神,一个浅笑,皆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独特个人魅力。
有她在的地方,哪怕她身处角落,什么都不做,她都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没有之一。
“相府跟郑国公府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当初又是怎么来的,本郡主相信郑世子的心里应该非常的清楚明白。”宓妃的声音很好听,清灵婉转,悠扬悦耳,又带着丝丝刺骨的寒气,传出口之后,那股清冷之气直达人心,莫然会被那声音所吸引,又会莫名被那声音所震慑。
总之,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刻意咬重的‘清楚明白’四个字,让得周围停下脚步围观的公子小姐,丫鬟小厮都是一头雾水,有些傻傻分不清楚,脑海里又猛地划过什么,让得他们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精彩起来。
“是,我很抱歉。”为了避免童沁渝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语,郑天佑只得将她拉到身后,并吩咐紧跟上来的两个丫鬟看住她,而他自己却是连直视宓妃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他与宓妃之间,曾经有三次面对面的机会,然而从头至尾宓妃的目光都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过一秒,她是彻底的无视了他的存在,仿佛她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对郑天佑而言,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也真的非常不好受。
相府与郑国公府的关系,他与宓妃的婚约究竟是怎么来的,虽然他的父亲郑国公不曾对他言明,但他已经去世多年的祖父老郑国公却是有对他细说,甚至还拉着他的手,要他保证以后一定要对宓妃好,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宓妃之事,合合顺顺的过日子。
那时他虽年幼,却也将祖父的话记得很清楚,心里对他未来的小妻子也是满怀期待。毕竟那时老相爷已经去世,温老爹跟温夫人之间因老夫人横插一脚,强塞了两个女人进来,让得温夫人大病一场,更别谈什么再次怀孕生子。
可后来温夫人是真的再次有孕,虽说惊险重重,但是果真就还生下了嫡女宓妃。温老爹从宓妃还在温夫人肚子里的时候就盼着,疼着,护着,恨不得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
出生之后,满月宴办得非常的盛大,郑国公跟郑国公夫人自然而然也带着郑天佑到相府看过宓妃,并且还不只一次。幼时的宓妃多可爱啊,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都不为过,郑天佑亦是极其喜欢的。
再之后,宓妃跟温夫人去护国寺上香发生意外,宓妃先是重伤命悬一线,后又高热犯上哑疾,至此,郑天佑在贵族圈里因宓妃背上的不再是别人羡慕的目光,而是见一次面就嘲讽羞辱一次。
那些反面情绪一次又一次积压在郑天佑的心里,慢慢的越攒越多,等到爆发的时候也就越是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宓妃哑后很长一段时间,郑天佑都会抽时间到相府陪她,跟她说话,言语之间也并没有丝毫的嫌弃。
那个时候的他,倘若并非出自真心,以原主那时的敏感,绝对是不会允许自己靠近他,甚至是让他接近她的。
世事难料,是人就总会变,郑天佑的变化原主并没有瞧出来,内心里也是盼着跟他之间的婚礼的,然而,郑天佑却在她满心的期待,勇敢迈出那一步,学着去适应,去接触外人的情况之下,彻底的爆发了内心里积压已久的愤恨与不满,直接将原主推入了绝境。
故,原主万念俱灰,绝望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说抱歉,本郡主就该接受吗?”没有看到郑天佑的时候,宓妃接收过的记忆里,关于他的记忆都很模糊,尤其是对于明月湖的那一段记忆,完全就是空白。
然,当宓妃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的时候,脑海里却是涌现出原主许多关于郑天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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