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别人是谁之前,两位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跟在季逸晨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嘴巴也是个相当厉害的,眼见对方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对药楼的挑衅,又见那个老的还有想给大掌柜下马威的意思,都无需季逸晨吩咐,他就站出来开了口。
语气有着对待客人的恭敬,态度却是不卑不亢,闻之令人心生好感。
药楼有现在的名声,除了药楼中售买的东西好之外,另外一大原因,大概就是在药楼当职的人对待客人的那种态度了。
只要在这里,无论你的身份是高还是低,你都将得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价的尊敬,这便是所谓的自尊。
“放肆。”祝泉是个极为高傲之人,即便他是孤儿出身却也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优越感,区区一个卑贱的奴才都敢跟他叫板,叫他焉能不怒。
“这位客人说笑了,不知小的哪里做得不妥,竟就当得起客人您一句放肆了。”
少年刻意将‘放肆’两个字咬得极重,言语间讽刺的意味儿任谁都听得明白。
“本公子是在跟你的主子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奴才上赶着来插嘴,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这要不是场合不对,祝泉一定不会忍着,他只会直接扭断这个少年的脖子,看他还能这般嚣张不。
“小的的确是个奴才没错,可客人你的主子应该是你后面那位老先生吧!”
随着宓妃名下的产业越来越多,她所要创建的商业王国一点一点成型,她手下需要的各种类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个少年便是宓妃出海后,樱嬷嬷她们替宓妃收罗来的。
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培养,少年渐渐显露出能够独挡一面的风姿,宓妃瞧了很是赏识,觉得他是可塑之材,便让已经离开的那位大掌柜负责将少年带在身边积累经验,以便日后接手药楼。
少年既奉宓妃为主,那他可不就是一个奴才。
只是奴才与奴才之间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能够追随宓妃,哪怕就是做奴才他也心甘情愿。
季逸晨亦是明白宓妃让这少年跟在他左右的原因,倒也耐烦教导这少年,短短几天下来,少年进步神速,让季逸晨不禁再次感叹宓妃眼光之毒辣。
突然,少年话锋一转,勾着嘴角冷声道:“貌似客人你的身份也跟奴才我一样,同样都是个奴才,又何必觉得你比我更高贵一点。”
“你找死。”他乃堂堂毒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他的身份尊贵得很,岂是那少年可比。
该死的,这该死的少年竟然胆敢口口声声说他是奴才,还是跟他一样的奴才不比他高贵,祝泉直接气得双眼通红,理智瞬间崩盘,扬起手就要攻击那少年。
出手之狠令周围众人都不禁悄悄替那少年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谁输谁赢,在他们看来那少年也并非就是个奴才,真要是奴才哪儿来这么大自信。
论武功,论毒术,少年自当不是祝泉的对手,可面对向他下杀手祝泉的攻击,他虽眸底掠过一丝恐惧,面色也略显苍白,可他脚下的步子愣是没有往后倒退一步。
身为小姐的属下,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少年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他的话有错,那他面对祝泉也就更加没有退让的可能。
“死不悔改,本公子就送你一程。”
砰——
沾染着毒气的掌风好似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顷刻间便被挡了回去,留下的余波更是逼得祝泉不住的向后退了三步,又气又怒青白着一张脸方才稳住自己的身形,一双泛着猩红充满杀意的眸子恶狠狠的扫向了季逸晨。
宽大的广袖在空中掀起的弧度缓缓落下归于平静,季逸晨面色不变,漆黑双眸平静无波,那浑不自意的姿态更是看得祝泉大为光火。
只是祝泉也并非是那等冲动易怒之人,之所以失了理智对那少年下杀手,也是被他一句‘奴才’给刺激的。
这会儿他的招式竟被季逸晨挥袖轻轻那么一挡就被化解了不说,还险些令他当众出丑,祝泉的脑子就清醒了很多。
“你到底是谁?”
季逸晨眸光淡淡的扫了眼气急败坏,又羞又恼的祝泉,丝毫都没有理会他的叫嚷,只是转过头对身边的少年吩咐道:“今日药楼接待贵客,暂时不便接待其他客人,你去安排送这些客人离开。”
“是。”回话之后本该带上他对季逸晨的称谓,可少年也是个小心眼的孩子,看着媚骨老人他们着急,还愣就是不告诉他们想知道的,由着他们去猜。
“去吧!”少年领命而去,头也不回。
经过季逸晨跟祝泉的一次短暂交锋,媚骨老人阴戾的眸色越发的幽深阴戾,险些都要压制不住自己身上笼罩的丝丝煞气,他越瞧越觉得季逸晨出身不凡,绝对没可能会甘居区区一个大掌柜之位。
如果他真不是那无情公子,而是负责管理药楼的大掌柜,那么媚骨老人对于无情公子的好奇跟兴趣,真可谓是直线上升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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