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时康凯竟然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在他的身旁是一个白纸人,那纸人眼睛很大,嘴唇娇艳欲滴,而康凯完全成了一具干尸,双腮内凹,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身体干瘪的只剩下一层皮,在他身旁放着一叠厚厚的书,而在他的房间中密密麻麻都是那种在爷爷留下房子和孙老太太病房中一样的图案。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怪味,不像是尸臭,应该是臭味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产物,我望着眼前的一切,顿时觉得胃内一阵剧烈的痉挛,而乐乐立刻转身向卫生间的方向奔去,然后剧烈的干呕了起来,白夜则望着那具干瘪的尸体,眼睛中闪烁着凶光。
“儿子,你同学来看你了!”康母说着笑眯眯地走进屋子里,然后拍了一下康凯的肩膀说道:“你瞧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和媳妇在被窝里!”
随后康母坐在康凯前面的椅子上,从被子里摸出康凯那如树枝般干枯的手,轻轻地爱抚着说道:“儿子啊,你刚刚不是说你媳妇而怀孕了嘛,我是不是快要做奶奶了?”
我痴痴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我躬下身子抱起白夜退到了客厅里,此时白夜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我轻轻地抚摸着白夜,随后白夜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乐乐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刚才呕吐的眼泪直流,现在眼圈已经红了。坐在我身边乐乐指着卫生间说道:“卫生间里有一个冰柜,我想老太太平时应该就是把康凯放在冰柜里的!”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正起身要走,谁知老太太这时候已经笑盈盈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我们站起身来,连忙说道:“怎么要走啊?马上就开饭了,一会儿吃了晚饭再走吧!”
我和乐乐对视了一下,只见康母的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其实刚刚看到康凯的那一刻我们就应该知道,康母已经疯了,但是有时候活在梦里比现实会更舒服一些,所以我和乐乐都不愿意打破她的梦,于是又坐了下来。
康母见我们又坐下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们面前的水,连忙站起身说道:“水都凉了,我再给你们沏一杯!”说完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将两杯水倒掉,然后用刚刚摸了尸体的手为我们抓了一些茶叶放在茶杯里,重又端到我们面前,看着那杯水,我感觉胃里又是一阵阵的痉挛。
接着康母和我们不停的唠叨了起来,内容无非是康凯小时候多么聪明,多么孝顺。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康母起身到厨房里去做饭,我和乐乐忐忑的坐在客厅里,乐乐低声说道:“明月,你有没有注意到康凯房间的那些图案!”
“看到了!”我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些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乐乐皱了皱眉说道:“不管代表什么,既然出现了同样的符号,我想其中一点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正在这时,康母已经在厨房内忙活开了,从外面只能听见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炒菜的声音。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晚上七点了,而高玉松这孙子始终没有给我回信息,我又打了一次他的电话,可是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难道这孙子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将我的手机屏蔽了吗?或者干脆换了个手机,不想再联系我?我想了想,老高应该没有那么小气,但是这始终接不通电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候,康母笑吟吟地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随后将那两盘菜放在茶几上,我和乐乐看了一眼眼前的菜,胃内不禁又是一阵强力的痉挛,只见摆在桌子上的是一只用油炸过的老鼠,那老鼠的皮已经焦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而另一盘菜则是一盘花生米,在花生米中间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随后她又从厨房里拿出一瓶酒,拿过几个杯子,打开之后,将杯子里倒满酒,这是才抬起头对着我们笑了笑说道:“你们先等等啊,我叫他们出来吃饭!”
我和乐乐对视了一下,本以为康母会进去将康凯的尸体搬出来,谁知她却拍了拍手,对着那件屋子说道:“儿子,出来吃饭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是我和乐乐都是一惊,不禁鸡皮疙瘩陡然暴起,她叫了两声,里面始终没有动静。这时我和乐乐的心才算踏实下来,康母见房间内没有反应,看了看我和乐乐,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地拍着桌子说道:“小凯,平时不是很听话吗?再不来的话,妈妈打你了!”这声音很大,就像是康凯真的能起来一样。
乐乐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老太太的精神很不稳定,这样下去……”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只听白夜的喉咙中忽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和乐乐急忙低下头,只见此时白夜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康凯的那扇门,我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白夜,谁知白夜抬起头,凶狠地望着我。而就在此时,康凯的屋子里竟然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潭里一样,十分吃力,我和乐乐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向康凯房门的方向望去,只听那脚步声一点点的逼近门口,我有些紧张地握紧拳头,手心都是汗水,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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