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庙,毛乐言开始洗刷刷了。无视众魂们崇拜的眸光,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而且她发誓,就算离开王府,她也要大鱼大肉。
嘴里含着一根新鲜的木枝,偶尔取下来舒一口气,权当过过烟瘾了。
书生好奇地看着她,“你那是什么东西啊?这好吃吗?”
“不好吃,我想抽烟!”毛乐言在破庙后面找到一条小溪流,她如今卖力地清洗着割下来的猪肉,把猪肉一条条地切下来,用以腊干吃腊肉。她不知道还要在这破庙里呆多久,总之,粮食是不能断了的。
“那我去跟你偷个烟袋吧!”书生讨好地道。
“有烟袋?”毛乐言把枝条扔掉,一手拉住书生问道。
“有啊!”书生楞了一下,怯怯地回答说。
“快去!”毛乐言手起刀落,排骨在她的刀法之下被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天色刚亮,毛乐言大饱一顿,坐在破庙的门前抽着竹筒水烟。所谓的竹筒水烟,就是一个约莫半米长的竹筒,里面打通了节,装上水,再在中间凿个小洞,用一个小竹子斜插进去,在小竹子通口处放上烟丝,点燃,然后用力地在大竹筒上吸,一口一次,真过瘾。
咕噜咕噜,一口。咕噜咕噜,又一口。
毛乐言懒洋洋地把烟筒放在边上,站起来看着天边一抹橘红跳动出来,周边所有的云彩都被涂上厚重的橘色,一抹明艳在云层边上喷薄而出。多久没看过日出了?在现代,有时候甚至日出时分才开始倒下床去睡觉。日落见多了,但是也从不静下心去欣赏。记得在现代,躺在急症室抢救的时候,她脑海里滑稽地闪过一句话,若是有机会,真想看看日出日落。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也看不到日出日落。
庆王府内,暴跳如雷的庆王正在对着一群侍卫训斥,“饭桶,她躲在茅厕半天,你们也不知道?亏你们还号称是王府最顶尖的精英,一个个都是饭桶!”
侍卫长阿信苦着脸道:“谁能想到她竟然躲在废苑的茅厕里,我们的人手都在各个院落出口守着,她躲在里面几个时辰,竟然也一声不吭,这位十八小主实在是超出我们的想象啊!”
庆王爷咬咬牙,心道:落在本王的手里,你就死定了。
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不够一个女人打也就罢了,却还被她耍得团团转。她冲出去不逃命,还躲在王府的茅厕里等什么?竟然还要等三个时辰后再出去。这分明是当他王府的侍卫吃干饭的。
林妃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张望了一下,踌躇不定。王府今日这么大动静她也知道为了什么。听说王爷要杀十八,十八逃了出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逃到哪里去?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没感情,也总不能看着她死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林妃生性虽然懦弱,不爱理事,但是心地善良,有良好的家教。她虽然不敢得罪那青楼女子,可转念一想,自己纵然是得罪了她,可到底云妃与她同为侧妃,不能对她怎么样,倒是十八,可就难说了,王爷一个不高兴,要了她的命,谁敢说什么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庆王心中正来气,见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神情,不由得火冒三丈,逮谁骂谁。
林妃被他骂了一句,心中反而坚定了,豁出去道:“王爷,云妃落水的事情,是另有内情的!”
庆王爷眉目一拧,口气恶劣地问道:“你说什么?”
林妃迈腿进去,语气坚定地道:“云妃落水,妾身看得很清楚,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十八想伸手拉她,没拉到,后来十八跳入水中去救她。细节妾身都看得很清楚。”
庆王爷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那为何大家都说是她推云妃下水的?”庆王想起姬妾们的话。
林妃道:“她们都没看到,因为铃儿的身子挡住了她们,等云妃落水后,她们只看到十八伸出去拉住云妃的手,便都以为是十八推云妃的。而妾身正好走在铃儿身后,妾身比铃儿高,所以能清晰看这一幕闹剧。”
“闹剧?”庆王坐了下来,语气和缓了下来,“你是说?”莫非是云儿自己下水的?她想要做什么?
林妃却道:“妾身没有要说什么,总之这就是一场闹剧,十八没有推云妃下水,反而是她以为林妃不会水,跳入湖中救她,结果差点把自己溺死。她若是要害云妃,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又为何要跳入湖中救她?这一切都不合情合理啊!”
庆王哼道:“她是想向本王邀宠,也要云妃欠她一个人情,先是趁人不注意把云妃推下水,再跳下去救她,她心机深沉着呢!”
林妃淡淡地笑了,“但是王爷,她不会泅水的,这么愚笨的计谋,十八会用吗?她要表演下水救人,也得是自己首先会泅水啊!”
庆王沉默了,林妃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她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找死啊?还是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所以跳下去避嫌?这女人有这么聪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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