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青葱阳光岁月,在庆王刘显心中一直都记忆犹新,而且每每想起,心中都温暖如春。听宁妃这么说,难免是有些伤感的,他握住宁妃的手,郑重地承诺,“不,刘显还是昔日的刘显,嫣儿,你我以后,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相称,你不是宁妃,而我不是王爷!”
宁妃有些震惊,抬眸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样吗?”
庆王点头郑重地道:“可以,一定可以!”
宁妃感动地扑进他怀里,嘤咛一声,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显,自从重遇你之后,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卖笑的青楼女子。你我之间云泥有别,就算你说要娶我,我也只当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直到此时此刻,你跟我说我们还能像以往那样,我这颗心,才总算踏实了。”
刘显抱着她,脑海里不断地想起昔日年幼的事情,开始是很感动,但是慢慢地,他伸手抚摸着宁妃的头发,却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他很想像以前那样和她在一起,但是此刻拥着他,他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已经变了,这种变化,让他心中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仿佛生命里的重要记忆和情怀,都将要离他远去一般。又或者是在年岁渐长的日子里,他早已经遗落了那份青涩的感情。
宁妃含泪代带笑地看着他,他用同样柔情的眸光看着她,可却没有了昔日怦然心动的感觉。
申时三刻,他再次来到毛苑,毛乐言已经醒来,在床上发呆。听到外面小舒与粉儿的捣衣声,她想起来帮她们的忙,但是也知道她们肯定不会允许她帮忙。那种觉得自己无用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轻轻叹息一声,准备起来,便听闻小舒的声音响起,“奴婢参见王爷!”
毛乐言微微一怔,好久没见他来,她几乎都快要忘掉这个人了。
毛乐言伸伸懒腰,有些不愿意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刚穿好衣服,门便咿呀一声被推开了,毛乐言长发披肩,睡眼惺忪地回头看着庆王,道:“我在换衣服啊!”
庆王看她的模样,刚睡醒的她彷如一朵清新的幽兰,带着几分慵懒。他心中莫名地一动,道:“本王问你,你为什么不要王府给你的份例?”
毛乐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啥?”随即想到大概是宁妃跟他这样说的。只是宁妃这么说,也确实够自信的,她怎么知道他会相信她还是相信自己呢?
不过,如今她也找到工作了,就没必要继续白吃白喝的,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也就道:“哦,你说这个事情啊,我反正也找到工作了,而且我觉得吧,老是这样让你吃亏也不好,一顿两顿也就罢了,长久这样,我也过意不去啊!”
“什么过意不去?你是毛雪莲的姐姐,那就是本王的亲人,本王对你好是应该的!”庆王语塞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理由反驳她。
毛乐言斜眼看他,不觉得他对毛雪莲会有这份心,不过人家这样说,出于礼貌也该感激一下的,“谢谢王爷的关心,但是我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就不能一直这样叨扰王爷。”
庆王两条眉毛蹙成毛毛虫,脸色已经非常的暗沉,道:“你有必要说得这么生疏吗?还有,你在谁家做护卫?”
“文怡楼!”毛乐言也没有隐瞒,虽然是青楼,但是她做的是正当工作,每一分钱赚回来,都是有血有汗的。
“文怡楼?”庆王狐疑地问,“这是谁家的别院?”一般若是富人的府邸,都是用姓命名,例如姓陈的,会是陈府。哪个陈府呢?就是端乐绸缎庄的陈府。至于文怡楼,怡兴楼等等,像是别院或者酒楼的名称。
毛乐言回答说:“不是谁的别院,是青楼!”
毛乐言坐在妆台前,小舒心惊胆战地上前为她梳头,暗暗在她耳边道:“不要与王爷斗。”
小舒也不想毛乐言去青楼做事,所以这一次她是站在庆王这边的。毛乐言也知道,但是她要怎么说才能够让他们相信自己只是去上班而已,她的职位和身份是一名护卫,她卖的是劳力,而不是尊严和身体。
只是她也知道如今跟他争吵也没用,两人的观念不一样,说什么都是白搭。但是要她妥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在找到这份工作之前,也看来好些其他的,都不适合。有些适合的,工资也不高,现在这个虽辛苦点,但是好歹也能赚三两银子一月,她如今正打算叫小舒和粉儿不要拿衣裳回来洗,她养活她们也绰绰有余了。
庆王见她不做声,又烦躁地道:“本王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马上回去把工给辞掉,以后你安安分分地留在毛苑,哪里都不许去。”
毛乐言淡淡地道:“你方才还说我去找什么工作你无所谓,只要不是青楼就可以,现在又说不许我出去,你说话倒是前后矛盾啊!”
庆王一愣,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本王说不让你出去就不让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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