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老道在御书房内商谈许久,最后,竟同意了莫离的提议。老道出来的时候,走到庆王和莫离面前,笑道:“贫道知道你们在寻贫道,只是贫道能帮你们的,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得要你们自己亲自操办。毛乐言不是一个好摆弄设计的人,要她入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你们寻到她的死穴。”
莫离急忙请教,老道微微一笑,向两人低语了几句,便飘然远去了。
莫离踌躇了一下,问庆王,“依你所见,这个法子可行吗?”
庆王有些失神,听到莫离的问话,他微微抬头看着莫离,眸光里有一丝沉痛,“本王不知。”
莫离沉吟了一下,“如今没有其他的法子,只是好不容易说服了皇上,便是如何也不能放弃的。”
庆王不语,御书房外的梧桐树枝叶茂盛,光影从树枝的间隙投在他阴郁的脸上,他眸子里的沉痛便如同化不开的浓雾,莫离许久之后都会想起庆王这一日的神情,当时的他,并未十分震动,只是当他自己也深陷其中的时候,他明白到,原来很多事情,从决定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错误。
这日毛乐言正在毛苑内和赵振宇骑自行车,赵振宇一人霸着自行车依旧有半个时辰了,毛乐言见他骑得这么舒爽,抢着来骑,赵振宇死也不给,支撑着自行车理直气壮地道:“自从来到毛苑好吃好住之后,我就胖了许多,再不做运动,你想我以后都把不到妹子吗?”
毛乐言语塞,愣了半响道:“理由充分,你继续。”把妹子乃是人生大事,她岂能阻止?
小舒走过来道:“小姐,王爷来了,在正厅里候着您。”
毛乐言抹了额前的汗,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来了?有什么事吗?”
小舒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只是瞧他神色有些凝重,怕是出了什么事吧?”
毛乐言闻言心中微微一沉,道:“我马上过去!”说罢,便疾步往正厅里走去。
庆王正坐在正厅里长吁短叹,见毛乐言来,便收拾起一脸的忧伤,挤出一抹微笑,“你来了?”
毛乐言瞧着他虚假的笑容,问道:“出什么事了?”
庆王轻松地笑道:“没出什么事,一切都安好。”
毛乐言蹙眉道:“你看你的笑容多虚伪啊?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庆王叹叹气,“还真让你猜中了,锐儿最近有些不舒服,本王心里牵挂而已。”锐儿是宁妃所生的孩子,如今在林妃名下抚养着。
“不是,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毛乐言怀疑地看着他,“这段时间你们都忙得生烟,要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会来找我?”
庆王勉强一笑,“说本王找你就一定有事似的,你很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吗?”
毛乐言见他越是这样,心中便越觉得不安,只是他不说,她也不能强横逼他说,只得叹息道:“罢了,你若是信不过我,不说与我听,我再问岂不是显得我多事了?”
庆王皱眉看着她,“本王哪里说你多事了?你现在是越发多疑,真没事。”
小舒进来添茶,笑道:“小姐是关心王爷,王爷可不许这样说小姐的。”
庆王也笑了,俊逸的面容却依旧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你看,连小舒都这么没规矩,连本王都敢指责了。”
毛乐言这才笑了,嗔道:“小舒分明不是在指责你,她原是好意传递我的好心,是你自己多心了。”
庆王轻轻嗤笑,“你们主仆连心,本王哪里说得过你们?”他瞧瞧天色,犹豫了一下道:“本王还有事情要办,这一次只是过来看看你的,你没什么事,那本王就走了。”
“我会有什么事啊?”毛乐言奇怪地问道,他才刚来,便马上说要走,再加上神色有异,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想说,她便料定一定有事发生了,“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庆王摆摆手,“没事,不说了,本王走了!”说罢,便急匆匆地走了,仿佛怕毛乐言继续追问下去那样。
毛乐言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小舒:“小舒,你觉得王爷今日有什么不对盘吗?”
小舒侧头道:“是很不一样,王爷似乎有心事,方才他来的时候,坐在这里,脸色可是凝重得要紧。不过小姐你问他,他又说没事,真奇怪。”
“你也觉得奇怪吧?”毛乐言淡淡笑了一下,含着一丝意味深长,“两个可能,第一个,真的出什么事了。第二个,他不知道耍什么把戏。”
小舒蹙眉道:“王爷为人耿直,很多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很少会耍把戏,想来,真的是出事了。小姐,不如我去王府问问吧。”
毛乐言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好,你去吧。”
不知道为何,毛乐言总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慌,总认定是出事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在这个朝代,能让庆王如此紧张的,大概不会有很多个。心中忽然想起那高坐在庙堂中央的男子,心中突突地跳了几下,手脚也开始微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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