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本是低下头,听闻夜澈的话,她瞬间抬头,脸上带着不甘,但是又想不到话来反驳,也不敢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心头便跳动不已,惊恐地复低下头。
“孩子,果真是刘渐的?”毛乐言问道。
夜澈笑笑,“是不是他的,重要吗?你别忘记,这个不是你应该待的时代,你始终是要回去的。”
毛乐言轻轻喟叹,“是的,我始终是要回去的,但是,我能管住我自己的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紫薇帝君是过来人,当知道这种感受。”
夜澈魅惑一笑,“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注定的不是无可逆转,或许,你努力一点,结果会出乎你所料。”说罢,他身体慢慢隐没,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走了,梅妃才敢喘气,她有些瘫软地扶着树干,静静地坐下,良久,她才抬起头复杂地问:“方才的人,是谁?”
毛乐言看了她一眼,神情同样复杂,“他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人。梅妃,好好爱护孩子,他既然嘱托我保存孩子,那么,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我要保存你们母子,需要帮手,告诉我,赵振宇和莫颜,是不是在陈如儿手上?”
梅妃不语,静静地转身往回走,身子被日头拉得很长很长,有孤独的弧度。
毛乐言摇摇头,知道她终究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觉得很矛盾,怕紫薇帝君的安排,最终会为尘世间带来一场灾难。
毛乐言离开冷宫,娇儿一直追问她去做什么,毛乐言有些烦了,不悦地道:“你无非是要回去回复你的主子,我去冷宫见谁,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得到。冷宫里除了梅妃,其余的都是前朝的罪妃,你说我有可能是去见前朝的罪妃吗?”
娇儿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不满地道:“奴婢也只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小姐若是不喜欢,不回答便是了,又何必冲奴婢发脾气?”
毛乐言站定身子,猛地回头看她,见她装出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着实可气,正想冲她大发脾气,随即又觉得颓然,何必跟她置气?她不过是照太后的吩咐办事,办不好差事,则是掉脑袋的事情。办好了也不过是落点奖赏,说到底都是可怜人,同样都是可怜人,何必可怜人为难可怜人?互相退一步,各自尊重吧。最后,她叹叹气,“算了,我语气不好,你别心里去。”
娇儿方才见毛乐言忽然回头,还道她要大发雷霆,心里正虚着,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谁知道她满脸的铁青怒气忽然地又散去,心中诧异之际,不禁升起了一丝感动。作为一个奴婢,在这后宫里见尽人情冷暖,心里早就不会感动了,也不会随随便便因为旁人对自己的一丝好而心生感动。但是,娇儿却是个知好歹的人,小姐分明知道自己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但是之前一直对她礼遇有加,并不故意刁难。如今她烦恼满脸,按理她是不该多问的,但是她却连续追问着,并且态度和口气十分恶劣,她冲她发脾气,是情理中的。但是,她明明生气,却还是按捺住怒气,不冲她发火。她知道,小姐不责骂她,这是对她的尊重。在后宫这些地方,你对一个人好,不如尊重她,因为奴婢们长期受气,过着像狗一样的生活,若是给他们一丝尊重,让他们为你死都可以。
毛乐言本无心对她好,在现代,很多人打心底看不起另一些人,但是,都不会表现出来,该有的礼貌,还是会有的,这种良好的习惯一直维持到如今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她竟不知道自己虚伪的礼貌,竟然让这个在后宫里混迹多年的娇儿也禁不住对她心存好感。也因为这样,娇儿自从那日起,便一直没在太后面前说过毛乐言半句不是,倒让毛乐言少了许多麻烦。
景王每日都入宫,递牌子等候皇帝接见,皇帝总是第一时间就接见了他,对于刘渐的重新振作,景王都觉得欣慰,同时又心疼他,只是却不能告知他真相,这点,让他每日都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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