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佩服龙家的人,确实,他们这些驱魔卫士都过于正派,墨守成规,有时候对付心术不正的人,是需要用些歪心思。
驱魔剑对阵白绫仙子,驱魔剑的剑气凌厉无比,而白绫仙子的绫缎却柔软无比,天地之道,以柔克刚。但是,并非所有东西都能以柔克刚。驱魔剑虽刚强,但是由毛乐言使出的驱魔剑法却灵动无比,虽不至于专门克制柔,却能应付有余。
静王府中,刘泽中安坐在正厅内,手里用一块绸缎擦拭着手中的剑,他的断指装上黑色的假指,假指上,刻着一朵梅花。梅花,这朵梅花,仿若绽开的笑容,他心底,便有这样一个笑容。
“王爷,我们真要入宫?”一名黑衣侍卫拱手问道。
刘泽中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
黑衣侍卫抬头看着刘泽中,道:“但是,夫人吩咐过,这段时间我们都要按兵不动。”
“你是听夫人的话,还是听本王的话?”刘泽中冷声道,阴狠的脸陡然抬起,暴戾之气把黑衣侍卫逼退了两步。
一名青衣少年冲进来,有些愤怒地道:“王爷,听说你要召兵攻入皇城?”
刘泽中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他是俊儿,他所谓的兄弟。他从不承认过俊儿,也不齿他的存在,如今见他如此傲慢,冷笑一声,“你是什么身份?敢来质问本王?”
俊儿讥讽地道:“你算什么王爷?你的王爷之位还不是姨娘为你夺来的?姨娘说过,今夜不许兴兵,更不许任何人出府。”
刘泽中不语,只是眸光中的暴戾越发加深,手中继续擦拭着他的剑,锋利的剑在灯光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俊儿见他不做声,还道他羞愧,再道:“姨娘说过,以后会让你当摄政王的,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入宫,莫不是为当皇上?王爷,咱们看在姨娘的面上,尊称你一声王爷,可私底下,谁不知道你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姨娘为你筹谋得来的?你若不听姨娘的话,小心你王爷之位都难以保住。”
刘泽中手中的剑陡然出手,一道寒光闪过,俊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泽中,脖子有鲜血喷涌而出,他伸出手,悲愤的眸子如同毒蛇一般,“你……竟敢杀我……”
话还没说完,刘泽中又再补了一剑,剑身刺穿俊儿的身体,他嗖地抽出剑,冷声道:“即便是陈如儿在本王跟前,本王也敢杀你。你不是说本王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陈如儿所赐吗?如今,本王便不要她给的一切。”
黑衣侍卫早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跪下,道:“卑职马上去召集人马。”
刘泽中用方才的手绢擦拭去剑身上的血迹,淡淡地道:“不必了,本王单独一人入宫!”
他知道她入宫的目的,她要杀毛乐言。那个他既爱又恨的女子。她如今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应当恨她入骨。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恨她。可想起她死去的那段日子,他过得生不如死,若是她要再死一次,他宁可死的是自己。
他知道,若是一直这样听陈如儿的话,最终,这天下都是他的,但是没有她,得到天下,又有什么用?他要的,已经不是这个江山,而是那个倔强却又冷然的女子。
背着剑,他一步步离开这个带给他荣耀的地方。
宫内,厮杀正浓,金銮殿上的所有人,终于都知道毛乐言所言都是真的。景王如今是皇帝,再没有人让他背剑出去战斗,他被侍卫围着,莫说有人杀进来,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包围圈。
“退开!”景王怒道。
百官下跪,哭道:“皇上保重龙体,国家为重啊!”
莫颜冲进来,对景王道:“皇上,你如今不可离开这里,主人说你身上有玲珑玉佩的印记,又有皇气护身,你必须在这里护着百官的安全。”
景王伸出手,瞧着手上的印记,那印记果然清晰如刻。他着急地问道:“小言如今怎么样了?”
莫颜道:“放心,主人应付有余。”说罢,又飞了出去。
上阳殿内,却不受外界影响,依旧歌舞升平,毛乐言这个结界十分厉害,不止能隔断人进入,更能阻隔外间的一切声音,所以,外面血流成河也罢,满城白骨也罢,都无法影响她们分毫。
今夜,毛乐言已经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要在这个皇城和陈如儿决一死战。
毛乐言和陈如儿正打得难分难解,若是换做平日,毛乐言只怕已经胜了她,但是,如今有身孕,加上之前曾经假死一次,元气大伤,所以,力战至今,也只能是打个平手。
陈如儿似乎看出她的弱点,一味地耗费她的力气。她是仙子,而毛乐言到底只是凡人,这样耗下去,毛乐言是必败无疑的。
僵尸七人,联手对付入侵的僵尸和小妖,开始是占了上风,但是,当琅琨出现之后,局势便被扭转了。
琅琨本来已经决定退隐,但是,说到底,他还是忌惮梅妃腹中的胎儿,加上陈如儿去书给他,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他权衡利弊,想到陈如儿终究是上仙派下来的仙子,一切皆有正道为准。虽说她有私心,可她行事十分谨慎,至今还不见有任何偏颇的事情被上仙拿住。所以,他想过,若到时候真的出事,他大可以推到陈如儿身上。若没有事发,那就杀了梅妃和魔星,便能安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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